题的难度不小，由于是全市的统一联考，题都出的比较常规，不是很偏，瞧的题型很眼熟。
周舟握着中性笔在桌子上沙沙的写，没有过多注意身边的情况。
她虽然有成绩差的时候，但是从来不会看别人的卷子，不是她不屑作弊，主要是她这眼有些近视，看看黑板还行，要是想瞟卷子上的小字，那铁定是没戏。
“自己做自己的，不要到处乱看。”
监考老师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过来，周舟抬头好奇地一看，什么都没看见，接着又低头干自己的事。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她的语文素养一般，从小到大就没考过高分。
只是语文是个相当神奇的科目，你考的好，自然会好。但是你考的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真的语文不及格，那你一定要问问自己。
是不是个天才？
如果不是天才，那肯定有那方面的才能还没被发现。
*
“第一个字词题你选的什么？”
语文考完后，班长拿着政治的背诵卷子坐到了周舟身边。
“我不确定啊，我选的a。”
周舟对于字词本来就不敏感，看着一堆字觉得哪一个都对，最后只能鸡蛋里挑骨头的找了一个不是很顺眼的。
班长松了一口气，“我也选的a。”
“你作文写的什么啊？”
这次的作文是个半命题，“渴望得到______”
周舟回答的时候，面上带着笑意，“我写的，渴望得到蓝天。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随便写了个环保的，胡乱的诌了好几百字，”
“哈哈。”班长也乐了，“我写的，渴望得到理解。”
周舟听后道：“还是你这个比较正经，我之后写着写着觉得自己跑的没边了。”
“你政治背过了吗？”周舟看着班长拿着密密麻麻的背诵纸到处晃，忍不住问道。
“嗯。”班长点头，“不然我跑过来找你聊天？”
也是。
周舟干干一笑，环顾四周。
这个多媒体教室的学生，都是各班的尖子生，虽然比起附中或者其他市中心的重点还差的远，但是他们的学习态度至少是端正的。眼下不是放松休息，就是呜呜泱泱的埋头苦记。
周舟瞥向林凡清的方向。
他的脊背坐的直直的，从肩膀到后背的线条十分流畅好看，在宽大的校服的笼罩下，仍然卓尔不群。
他倒是没低头复习，而是侧头静静的看着屋外的风景。
美色在前，周舟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你干啥呢！”
班长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这在班外呢，你能不能收敛点。之前就时不时地盯着林凡清后脑勺看，现在隔得那么远还看。真的是...”
“......”
“我没有。”
“你有！”
*
连续好几个小时的大脑高度集中，周舟也忍不住有些疲惫，握着书包肩带的手也有些酸。
“没事吧你。”
林凡清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她该走了。
“凑合吧。”周舟死气沉沉。
“下午可是考数学和历史。”林凡清忧心地看着她，“要不中午我们吃好点。”
“那是必然，你有啥提议。”
林凡清挑了挑眉，“跟我走就行了。”
......
周舟还以为林凡清能给她什么惊喜，结果还是带她来了这家“重庆小面”的店。
她嗜辣，无辣不欢，只是长大后为了身体稍稍有所收敛。
这家“重庆小面”位于学校对面美食街的偏僻地带，装修风格也十分的朴实无华，唯一的优点就是面够多！味道够辣！
“老板来两份重庆小面，一份中辣，一份不要辣。”
待两人找好位子后，林凡清拿着两人的钱去找老板点餐了。这家店客人少，店员相应也少，老板一个人既要煮面又要收银，着实有些手忙脚乱。
等林凡清回来，周舟忍不住调侃，“来重庆小面不放辣，真有你的。”
林凡清从书包里拿出水瓶，头朝上猛灌了一口，完全没有理周舟，等咕咚咕咚全部喝完后，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没良心。”
周舟觉得他幽怨的表情很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好啦，逗你玩的。”
她把自己的水杯往他面前一递，讨好地笑，“还喝吗？”
林凡清顿了顿，看着她递来的粉色水杯，又看了一眼周舟笑成月牙似的双眼，沉默地摇了摇头，将水杯推了回去。
“一会儿吃了面，你要是觉得辣还能解渴。”
周舟眨了眨眼，“难道你还想全喝完？你这么渴啊？”
“......”
林凡清彻底不打算理她了，自己低着头拆面前的一次性木筷。
“好了啦。”周舟笑着戳了戳他的手臂，“都说了逗你玩的。嗯？”
周舟缠人的功夫也是一绝，不然绝不会让邓匀对她百依百顺，要工作给工作，要房子给房子，林凡清指了指前面老板煮面的摊。
“有点诚意，你去端。”
“行，大少爷，你等着。”
周舟自然不可能一手一个，和一个店小二一样高效地端上来，她前前后后的跑了两趟，这才终于踏踏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面前的面散发着香气和热气，鼻尖触到了一种爽快的辣意。
周舟挑起一小块儿面尝了尝，觉得辣度不够，又舀了一勺桌上的辣椒，准备加进去。
“放下。”
林凡清看着她红油油、红亮亮的面皱了皱眉，“这辣椒有后劲儿，吃着吃着就有感觉了，差不多可以了。”
周舟听话的放下，把手收了回来。
“你和阿姨谈的怎么样了？”
“她同意了。”
“那就好。”
“不过不是那么情愿。”
“啊？”
周舟惊讶地看了林凡清一眼，等待着他的后话。
“她可能想离婚。”
“咳咳——”
周舟本来吃着面，冷不丁地一听，瞬间就被呛住了，凶猛的辣意顺着喉咙刺激了全身的器官，她立即将头侧到一边，猛烈地咳了起来。
林凡清立即把周舟的水杯拧开，递到了她手边，“喝水。”
周舟赶紧接过猛灌一口，甘甜温良的水下肚，辣椒带来的刺激感终于稍稍冲淡，等她平静下来后，忍不住嗔怪的看了林凡清一眼。
“你放大招的时候，就不能找个合适的时间吗？你这是谋杀啊，你知不知道？”
林凡清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也没过多申辩，转身欲朝门外走。
“你等着，我再去给你买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