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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这该死的战争(1 / 1)

越往南辎重马车走得越慢,因为渐渐出了荒原,土质变得肥沃,道路本就不平整,被大雨浇过之后更加难行,连马匹走着都费劲。雨停了半天之后又下起来,只是没昨夜那么大了。

马蹄踏在泥泞的小路上,发出“啪嗒”声,每一步都陷进泥里。索洛尔坐在马背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情沉重。

这一路来,看到大片的农田,米谷、大麦长在里面,生满了杂草,却没有农夫梳理田地。而且,经过昨天的暴雨,很多农田里的作物都被大雨砸倒,看着就让人心痛。

经过数个村庄都没什么人,有的被敌人劫掠过,全是死人;更多却是跑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个走不动路的老人。索洛尔任务在身,看着他们也无能为力。遇到几波往南迁徙的流民,看见他们都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押运辎重,都远远地躲开。

有次马车陷在泥坑里,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将马车弄出来。就有几个人衣衫褴褛地凑到跟前,问他们是不是罗兰的军队,然后就问他们要东西吃。

索洛尔看着他们饿得脸色蜡黄,也心有不忍。但他们押运的是附魔炮和炮弹,身上只有这几天行军的干粮,哪有多余的给他们?

正要往前接着走,听见小孩子饿得大哭,有战士就下马,要把食物给他。索洛尔拦住他:“你和几个人停下来。给小孩子掰一点吃,看着他吃完,然后再赶上来。”

那战士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果然拉住几个人不走了,看着小孩子在她母亲怀抱中狼吞虎咽地吃着被雨水泡得发起来的干粮。

索洛尔在岩鹰军团的时候执行任务,曾经见过经历战火的村庄,粮食都被敌人抢走,还活着的人们饿得眼睛都蓝了,那种惨状简直触目惊心。他深知饿得发狂的人有多危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待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雨又停了,这一天都在断断续续地下雨,风也刮个不停。前边侦查的安德烈转回来,说路边有个小村,可以停下休息。

着国人又是一个人去楼空的地方,小村子只有十来户,道上有条土狗冲着他们汪汪叫。拐到村子里面,将辎重马车停放好,吩咐几个战士卸下驼兽,连带战马照料着去吃草。索洛尔带着人在村子里检查,避免有什么危险,也可以找点吃的,有别的东西谁也不愿意吃干粮,而且还是被雨水泡过的。

突然一个战士喊道:“中队长,这里有人!”

索洛尔带着人立刻走过去,却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一间土房门口,惨笑着看着他们。她看着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以为自己终于还是要惨遭毒手。

小姑娘手里捧着一小袋谷米,满脸泪水,仰着脸看着这些高大魁梧的战士:“这是我家里所有的粮食,你们拿去,请别杀我。”

士兵们都杵在边上,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洛尔拨开一个士兵,大步走到她跟前,小姑娘听着他身上沉重的铠甲碰撞声,吓得眼睛都闭上了,瑟瑟发抖。

“不用害怕,我们是罗兰的战士,不会伤害你。”看着这个落在猎人手里的小鹿一样的小姑娘,索洛尔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轻柔的声音。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他,却没什么反应。索洛尔懊恼地想起自己还带着头盔,连忙把面甲推上去,然后索性把头盔摘了下来。他看着小姑娘,把拿在手里的巨剑“铿”地插在地上,用带着羊皮手套的双手握着她的小手,把她手里的一点点可怜的谷米慢慢推回她怀里,又说了一遍:“我们是罗兰的战士,不会伤害你。”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很害怕他们,她将那点谷米宝贝一样地塞进衣服,然后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索洛尔笑着问她:“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跑?这里是战区了,很危险的。”

“我叫安娜。我不能走,我走了祖母怎么办?”

人们这才知道屋子里还有人,连忙进去,看见一个老太太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屋子里散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她看见士兵们进来,嘴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什么。安德烈趴过去,听了两句眼睛就红了。

老人说,她认识战士们铠甲上的花纹,是王国的士兵,她说安娜的爸爸就是死在之前的动乱中。她说安娜身上只有一点点谷米,家里没有钱财,请他们放过安娜。

安德烈问,为什么让他们放过安娜,他们是罗兰的战士不会伤害罗兰人。

“之前过去的士兵。。。也是罗兰。。人,他。。。们杀了安娜的爸爸,抢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财。”

士兵们听见安德烈重复出来的话,全都怒气填膺,索洛尔也气得够呛:“这些该下地狱的杂种!”

问过安娜,路过的军队的时间和规模,差不多就是蔷薇大公的部队。安德烈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他一定要用他的长刀剁碎他们。

知道这些士兵是好人,安娜终于没那么戒备了。老太太在混乱中为了保护孙女受伤不起,安娜的妈妈跑了,连女儿和婆婆一起扔在了这里等死。

战争用残酷的血腥撕开人们的面具和伪装,把人的本质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让人性在苦难和伤痛中扭曲,无论是美好,还是丑恶。人发动战争,战争改变了人。

有个战士说:“这该死的战争!”

索洛尔杀了很多人,无论是罗兰人,还是银月人,又或者是红龙公国人。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事业、理想和牵挂。而索洛尔用巨剑终止了他们的生命,他不相信自己是错的,但也绝不敢说自己做的对。剥夺别人的生命只能留下痛苦和仇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和平一点呢。

他不敢再想,他害怕自己的意志动摇,无法再坚持下去。看着盔甲上斑驳的划痕,和依稀的血迹,索洛尔感觉自己满手血腥。

下完雨潮气很重,而小村里农房不多,还是有很多战士得在外面过夜。拆下些木板铺在辎重马车周围,再坐上去就好多了,找到干柴在边上生起火堆,烧上点开水,吃着难吃的军粮。

索洛尔吃了两口再也吃不下去,索性让安德烈盯着点队伍,他转出去溜达溜达。

反正农田也荒废了,索洛尔纵马肆意奔驰。角马呼哧呼哧地跑了一气,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山坡上的林间。

夜晚的空气清凉,森林间充斥着虫鸣和奇怪的声音。因为天气的缘故,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停好马,索洛尔掏出家伙放水。

忽然,他灵敏的耳朵听见一阵枝桠草叶的晃动声,然后就看见身旁的角马对着一个方向低下脑袋,缓缓后退。

他吓了一跳,连忙收拾好,这是角马的戒备姿态。轻轻拿下马背上的巨剑,索洛尔深吸一口气,凝神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实在太黑,又是在草木茂盛的林间,难以看清四周。索洛尔抓着巨剑,运起斗气,因为太过专注,他的双眼发出微微的红光,在夜晚像是两点兽瞳。奇迹般地,视野亮起来,他看见不远处的草丛晃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索洛尔也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不能动,身上穿着的铠甲一动就会发出声音。草丛分开,走出一头体形庞大的野猪,在土里拱来拱去地寻找吃食,鼻子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蓄势待发多时的索洛尔瞬间确认目标,双腿一蹬猛地冲了过去,巨剑挺直着刺了过去。

那头大野猪吓了一跳,扭头就想跑,身上冒出土黄的魔法光辉。但索洛尔的速度太快,巨剑直接扎进野猪的侧腹,痛得它嚎叫起来,把角马吓得“系昂昂昂”直叫。这一剑完全没有达到索洛尔想要的效果,他可是蓄势已久,一剑竟然没把它刺个通透,反而没扎进去多深就停了下来,不得不遗憾地拔出来。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力气来说,这一剑连铁甲都刺穿两层了。

野猪受了伤,不再扭头逃跑,小眼睛闪着寒光,嚎叫着甩头向索洛尔拱了过来,尖锐肮脏的獠牙他看得清清楚楚,就算身上的铠甲质地优良,他也不想试试它能不能挡住这样的攻击。

向后跳着躲开,野猪的身高足足到他胸口,这一冲气势惊人。索洛尔巨剑翻转,横着抡出去,发出一声呼啸,“咣”地一声,宽厚的剑脊正拍在野猪的獠牙上,直接把它一侧的獠牙打断了,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牙齿断掉的疼痛不下于之前挨的一剑,野猪哼哼着,被这一下砸在嘴上的重击打得歪出去,有点眩晕。索洛尔抓住机会,借着巨剑抡出的余力狂猛地跳起来,身体在空中横着转了一圈,斗气狂涌,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凶狠无比的轨迹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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