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实话告诉我,这事儿,你琢磨多久了?”
周怀山一脸幽怨的盯着周青。
活像被骗财骗色的小媳妇。
周青就笑道:“从你三十五个笼子卖了七百两那天起。”
有钱就要投资啊!
对她爹最有利的,就是教育投资。
周怀山......
“我就知道,你个败家闺女,惦记老子的钱!”
周青哈哈大笑着从周怀山屋里出来。
沈励刚刚将车上的鱼搬下来,见周青出来,笑着看她。
这小姑娘,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等书院重新开起来,只要请来的先生足够出色,吸引来的可不止是小娃娃。
这世上,有才无钱的学子,太多了。
这一点,族长也懂。
为了庆阳村,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请一位学识品行兼优且家中条件微寒的先生的。
毕竟,将来这先生入了仕途,也算是得了怀山书院的恩惠。
怀山书院出了人才,受惠的可不仅仅是周怀山。
庆阳村更是要名扬四方!
......
沈励抓的大肥鱼,赵氏选了两条给隔壁刘大娘送去,选了两条给隔壁张婶送去,又选了四条让平子提溜着送给族长。
周青挑了十几条还没死的大鱼,养在大盆里,准备明日陪沈励进城去清泉寺的时候,顺便送给云海书局的掌柜的。
晚饭时分,张婶送来半盆炖大鹅。
赵氏又做了辣味鱼。
还在铁锅边上贴了玉米饼。
金灿灿的玉米饼泡在辣味鱼的鱼汤里,别提多香了。
至于沈励抓回来的小鱼,赵氏收拾利索,全部炸了小鱼干。
鲜香麻辣,一口一个,好吃到爆。
“三叔,你可以赶车去十里八村卖这小鱼干了,准能卖的好。”
自从不卖字了,周怀林一直在琢磨别的生财路子。
得了周青这话,周怀林摇摇头。
“没啥根基没啥背景,不沾吃食的买卖,万一出了人命,担不起。”
这世上,红眼病的人可太多了。
见不得你过得好,就要千方百计的害你。
那害人的法子,歹毒又刁钻。
若是有人在这小鱼干里下毒,到时候吃死了人......
周怀林绝对不沾这一点。
周怀山跟着点头,“你三叔说的对,做买卖,没本事根基弱,少沾吃食。”
他还是侯爷的时候,最爱光顾京都榆钱胡同口的那家豆腐脑铺子。
本是一对憨厚老实的老夫妻开的铺子。
卖个早点维持生计。
偏偏有个有钱的少爷看上他闺女了,非要娶回去做妾。
老两口不同意,那人便让人在豆腐脑里下了砒霜。
铺子吃死了人,老两口被锒铛入狱。
这事,还是在一次酒局上,他亲耳听那少爷得意洋洋讲的。
无视人命儿戏他人人生的人太多。
底层熬生活的人,永远不知,天灾和人祸哪一个先来。
周青不禁感慨,她爹和她三叔,脑子真是够够的碾压她了。
古代的生活,真的不能用现代的思维去过。
每个时代,甚至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模式,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周青和沈励便出发。
秋日的清晨,风已经偏寒。
周青裹了赵氏提前做好的薄棉袄,敦敦实实坐在骡车上。
原想着将鱼放到笔墨斋,他们先去清泉寺求素面,等回来再去云海书局。
结果到了笔墨斋,忠叔告诉他们,清泉寺为了准备下个月的礼佛节,闭门三日,全寺大清扫。
“礼佛节?”周青第一次听说这个节,有些好奇,“咱们能参加吗?”
沈励笑容晏晏将一杯热茶递给她。
“这是清泉寺最为隆重的节日,每年礼佛节,清泉寺都要大肆操办,届时整个寺院,花团锦簇,人来人往,只要心中向佛,人人都可参加。”
“花团锦簇?”周青蹙眉,“这个时节,哪来的花,也就菊花了。”
沈励笑道:“清泉寺的僧人在暖棚中养的,养了几个月,就为了礼佛节这一日用。”
“那要是遇上天气不好,岂不是可惜。”
沈励叹息一声,“若是遇到刮风下雨,的确不美。”
周青低头喝着茶,脑子嗖嗖的转。
嘿嘿。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又有小钱钱在向她招手了。
前世,她工作压力大,为了解压,专门拜师一位手工匠人学习扎绢花。
她虽不及师傅扎的好,可也栩栩如生了。
心里美滋滋,脸上乐呵呵。
沈励端着茶,瞧着周青兀自在那儿乐,忍不住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周青就蹭的起身,“一会儿陪我去逛街?”
忠叔霍的转头看向沈励。
可以啊,进步神速啊,都要一起逛街了。
沈励下颚一扬,得意的瞥了忠叔一眼。
忠叔......
和我得意什么劲儿,我外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沈励......
再也不多看忠叔一眼,只朝周青道:“咱们先去吃早点,等吃完了,铺子差不多也都开门了,给徐峰送完鱼就去逛街。”
周青乐呵呵应了。
笔墨斋隔壁的茶水铺就兼卖早点。
豆浆油条豆腐脑,馄饨面条棒子粥,种类齐全。
周青点了一碗热汤馄饨,沈励点了一碗面。
沈励吃的快,他一碗面吃完,周青馄饨才慢条斯理吃了四五个。
“你先吃着,我去问问忠叔这些天的生意如何。”
“唔。”
周青咬了一只馄饨在嘴里,点点头、
沈励笑着看了她一瞬,起身离开。
笔墨斋。
忠叔将近日来京都那边送来的消息一一给沈励过目。
“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都是督促大人抓紧时间训练暗影,陛下的意思,可能过了年就要大人回京了,京都那边,可能情况不太好。”
沈励一封一封看了消息,脸色有些发沉。
上次去找周青,意外抓了镇国公府的周旺。
从周旺嘴里逼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镇国公在西南边境不断的扩充兵力,而在京都,以皇后太后为首的太子党,玩命的打压其他几位皇子。
几次惹得皇上盛怒,可碍着手中兵权不及镇国公,皇上只能忍着。
能忍到明年,也算是皇上肚量大了。
吸了口气,沈励将那些用来传递消息的银票烧毁。
等他回京都那日,便是京都腥风血雨正式拉开帷幕那时。
他不怕。
可周青......
那时候要怎么安顿周青呢?
忠叔觑着沈励的神色,抽了下嘴角,“大人,那时候,周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您的心思呢。”
您这担心的未免有点太多余。
沈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