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挑明(1 / 1)

第11章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透进病房,驱走角落里的阴暗,徐徐缓缓地拉开一天的帷幕。

靠墙而坐的男人骤地睁眼,那眼里布满了血丝,他看了看支架上的吊瓶,还剩下一大半的盐水,遂又重新阖上眼睛。宿酒,又一夜没睡,足够他消受了。

他发现,同这丫头在一起生活,他永远预料不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有什么样的惊吓在等他。就拿昨晚来说,他就到附近的便利店买包烟的时间,这都能给他出岔子。

一进家门就听到她凄厉的叫喊,接着砰地一声物体重重落地的巨响,就算他周毅城有十颗心脏,也经不起她这么吓。

更别提,当他看到她不着寸缕的倒在地上,那时候他差点儿也昏厥过去。后来,匆匆给她套上衣服,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去医院。

后半夜,这丫头又发起了高烧,近四十度,打了好几针,这体温才稍稍降下来。

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孩子,简直操碎了心。

“周毅城……”

一道虚弱的声音惊醒了周毅城,他立即起身走过去,结果到了病床跟前,才发现沈宁没醒,只是说梦话罢了。头疼,真真头疼,这丫头在昏睡中都不放过他?

看着沈宁苍白的小脸,周毅城的心境相当复杂,想了一整个晚上也没想出结果,到底该拿她怎么办?这丫头看似听他的话,实际上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扔到一边不管不问?他也做不到,他要不管,更没人管她了。

沈宁是在护士拔针的时候醒来,“不要动。”周毅城按住她的胳膊,又细又瘦,没多少肉。这丫头怎么就养不胖呢?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供着她,还瘦成这样,别人不定要以为他怎么虐待她呢?

护士撕了她手背上的胶布,迅速地抽出输液针,再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压住针孔。周毅城接过护士手里的棉签,期间碰到她的手,又冰凉冰凉的,皱了皱眉头:“把被子盖好,小心着凉了。”

“口渴。”那声音沙哑又干涩,听得他怪不舒服的。

血止了,周毅城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扶她起来,把枕头塞到她背后,倒了一杯水给她,接着给她整了整被子,把人给捂得严严实实。

沈宁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四处乱瞟,一会看看病房的摆设,一会瞧瞧窗外的景色。

周毅城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会主动坦白,索性坐到床沿,把她的脸给掰了过来。这会他已经不忌讳什么能碰不能碰,亲都亲过了,再来忌讳这个也挺可笑的。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沈宁忍不住颤抖了下,又埋怨又委屈地看着他。她很努力不去回想昨晚,他为什么还要问?难道要她说昨晚见鬼了?他会信吗?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神鬼论,她这样说,只会被他当成在撒谎,指不定还会怀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宁宁,昨天晚上你在浴室里看到了什么?所以叫得那么大声?”老鼠?蟑螂?应该不是,这丫头的胆子没这么小。

沈宁一声不吭,手指裹着被角,一圈又一圈地卷着。

她的沉默让周毅城不痛快,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她不是很喜欢他吗?那为什么还要瞒着他?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勉强,”他脸色一沉,“但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谈谈。”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那力道透着一股沉重。

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辉,润着淡白色的天幕,整个世界都清亮清凉的。

沈宁的目光微微一闪,看着他冷硬的棱角:“什么,什么事情?”

他抿了抿嘴唇,眼角透着一股严肃。隔了一会,沈宁听见他没什么温度的声音:

“宁宁,对你而言我是什么人?”

什么人?这个问题让沈宁一怔,盯着他峻厉的面孔,大脑空白滞留片刻,呐呐地说道:“我喜欢你,女人对男人那种喜欢……”

听到这话周毅城笑了,似乎在笑她的天真:“宁宁,你今年多大了?”

用年纪搪塞她?沈宁抿了抿嘴,大不乐意:“我说过我长大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你知道我多大吗?”

“如果你非要用年纪来拒绝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她倏地一笑,猛然扑过去抱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不过你拒绝我以后,我会找个大我二十岁的男人谈恋爱,甚至和他上、床。”末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

男人的表情在这一刻破裂,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她的动作,咬牙切齿地把她从身上揪下来,去办出院手续。

**

再回到周毅城的公寓,沈宁站在门口,小脸煞白煞白的,迟迟迈不开腿。回来的路上,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或许昨晚那玩意只是路过,现在已经不在周毅城家里了……

又或者是她看走眼了,眼花了,自己吓唬自己……

“还杵在门口干什么?”周毅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她咽了咽口水,心里做了个决定——

如果她再碰见那玩意,那就让周毅城搬家!

然而到了晚上,沈宁却是不敢一个人睡了,更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

沈宁抱着枕头站在周毅城卧室的门口,自从上次她溜进他房间被发现后,他晚上睡觉都会锁上门,“周毅城,开门,开门!”

这头周毅城刚躺下去就听见了敲门声,他本来不想理会,结果那丫头敲个没完没了的,他一下子就火大起来。他一天一宿没合眼了,这丫头就不能安分一点?

拉开门,他冷着声道:“别惹我发火!回房去!”

沈宁委屈地叫了两声,祈求着:“周毅城,今晚能不能让我到你房间睡?我打地铺就好了,我保证我不吵你——”

周毅城打断她:“我再说一遍,现在,马上——回你的房间去!”说完,当着她的面摔上了门。

沈宁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却不敢再敲门,抱着枕头,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走。

外头没动静了,周毅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阴郁得不行,过了一会腾的坐起来,狠狠地捶了床板一拳头,翻身下床,怒气冲冲地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她果然还在那儿!

沈宁见门开了,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更委屈了,眼眶红的跟兔眼睛似的,仿佛在指控他欺负她!

还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扯了扯嘴角:“想跟我睡觉,是吧?”

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就把人给拉进房间,接着“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黑暗中,那粗重紊乱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炙热而灼人,往后挪了半步,身体便贴上墙面,接踵而来的是他的身体,牢牢桎梏着她,他的声音压抑低沉:“你知不知道这么晚跑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意味着什么?”

她呼吸一屏,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毅城,浑身散着危险的气息:“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

周毅城轻笑,满满的嘲讽。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这丫头的借口罢了,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她都二十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概念?大多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一个小姑娘三更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在旁人的眼中无疑就是自动送上门的食物?这往后出社会,还不让人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亦或是,她认为他真不会把她怎么样?

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永远都不懂什么叫分寸!

他狠了狠心,又贴近了她几分,然而女孩的身体是那样娇小,那样柔软,他微微晃神:“怕?那你是不知道,到了我这,我会做让你更害怕的事情?”

“什么,什么事儿?”沈宁此刻已经无暇去思索别的事情了,一门心思都系在他身上,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们的身体贴的好紧,毫无间隙,他的身体好暖和……

他稍稍低头,又闻到少女身上的馨香,神智恍惚得更厉害了。周毅城定定心神,却猛地发现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颊,怀里的小人儿也因此颤栗着。

结果周毅城会错意,以为这丫头终于知道怕了,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揽住她的腰:“你觉得呢?男人能对女人做什么事情?”

沈宁脚后跟离了地,几乎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风吹得窗帘一飘一荡,墙上掠过一道道光影。

她略紧张地扶着他的肩膀,肌肉硬邦邦的,勒得她很痛,可却是头一回被他这样抱着,她小声地叫唤他。

那清润娇柔的声音像根羽毛似的挠着他的心窝,他往那出气的口儿凑近:“你说我们这样对吗?”说着,往她颈间狠狠嗅了她一口,那独特的馨香忽然让他烦躁起来。

“反正你又不是我亲叔叔,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长辈。”

听见沈宁的嘀咕声,周毅城心里猛地一沉,很不是滋味。合着他这些年养了一头小白眼狼,亏得他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她,到头来败给一个不存在的“亲叔叔”!

为了她,他这些年都是打光棍过来的,怕谈了对象不顾上她,或者忙着照顾她怠慢了别人。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这样?

不管工作还是生活,她都排在第一位。

他心里失落,恼火,恨恨地道:“对!我不是你亲叔叔!他妈的我什么都不是!他妈的全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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