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曹掺问刘帮。
“诶。”肖河把他拉过来：“没看人家忙着嘛，你怎么不问我？”
曹掺立刻用一种惊恐又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连忙跳到刘帮身边问：“刘帮，那个人真的是小河么？”
刘帮不知道曹掺怎么会问这个。“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
“不对啊！”曹掺突然大叫起来：“小河以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看见蟑螂能吓得跳起来，现在都会用板砖拍人了！这还不奇怪？”
“怪你大爷！还有，老子以前有那么娘炮？”肖河一听，瞬间炸毛了，追着曹掺问。
刘帮和曹掺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就是的。”
“怪我。”刘帮叹了一口气：“他跟我学的。”
曹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仿佛在悼念那个连粗口都没爆过的肖河一去不复返。都开始跟刘帮学了，还能好么？
几个人刚寒暄了几句，一道高耸的铁门已经渐渐浮现眼前。
曹掺走上去，用大拇指在旁边墙上一个小方格内按了一下，“轰”，紧实的铁门瞬间从中间裂开了一个缝，不一会儿就停住了。
刘帮探过头去看了看，那个门缝似乎刚好能通过一人。
“这监狱建得……”肖河啧啧嘴：“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是，这里面关的可都是重型罪犯。”曹掺招呼他们进来，把大哥带到了医务所。
医务所不算大，但是设备还挺齐全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忙碌。
肖河有些担心他们的医疗水平，问：“这能行吗？要不把大哥运到城里的医院看看吧。”
“怎么？信不过我？我们这监狱每天都有好几个人差点在斗殴中被打死，还不是被医生救过来了，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说完，曹掺把他们领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每人沏了杯茶。
“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刘帮一口茶还没喝下去，曹掺就等不及想知道内情了。
刘帮大概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最后加了一句：“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曹掺显然还没搞懂吴阳一案，但是一直跟进的肖河倒是听明白了。
“对了，刘帮，我一直想问你。”肖河突然开口。
“你说。”
“吴阳一案还有很大的疑点，你怎么能断定凶手是秦家的人？”
“其实我还没有断定，只是推断，你有什么疑问提出来吧，我也好看看自己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肖河端着茶杯沉思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之前和刘帮在医院里整理过的线索图，顺着思绪，他脑海里浮现出原来未解开的谜团，第一个应该是……
“对了！莉莉死了没有？！”
肖河的问题刚问完，刘帮就瞬间说出了答案：“至少在吴阳活着的时候她还没有死，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什么！”肖河震惊了：“为什么？”
“原因在于车展，那个主持人告诉我，车模和车在录像室里，参照着现场情况作出反应，若是吴阳和莉莉见过面，对话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有莉莉还活着，才能跟吴阳进行对话，至于对话内容嘛，这可就由不得莉莉了。”
肖河点点头：“有道理，但如果莉莉没死的话，我们挖出来的那具女尸又是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刘帮从包里掏出一个证据袋：“今天早上收集的莉莉头发还没给李姐送去呢，如果那具尸体真是莉莉的，我就要重新推断了。”
“好吧，先把这个问题放一边，下一个，那个录像是怎么回事？四方孔洞是干什么的？这个问题现在我能理解了，录像带就是用全息投影弄出来的吧，四方孔洞里装的应该是投影仪。”
刘帮微笑着认同了：“那三个小洞应该是用来固定塑料管的，这样才能把投影膜挂到上面。”
“这么说来，吴阳家阳台上被杂物围绕的空地应该是他留个莉莉的，说明莉莉与他交谈过不止一次，但是，难道他就没有仔细观察过莉莉出现的地方吗？”
刘帮打开了一个证据袋，里面有一些破碎的瓷砖。
“这个，是我在吴阳家楼底下捡到的。”肖河摸了摸，发现瓷砖背后有一层棉状物。刘帮接着说：“我把它们拼起来后，是一块四方形，看大小，应该和洞口面积差不多。”
“我懂了！”肖河恍然大悟：“这是个盖子，莉莉的投影结束以后，凶手就迅速把洞口盖起来，掩饰住。”
“没错，因为盖子底下就是投影仪，所以要加一层棉来保护，而且洞口外的划痕，应该就是拖动盖子留下的痕迹。计划完成后，凶手把洞口填了起来，毫无破绽。”
“可是凶手是在哪里完成这项计划的呢？阳台上可藏不了人。”
“吴阳家在二楼，阳台外面就是田地，没有任何人会经过那里，我在他家阳台下发现了两条刮痕，按照刮痕的距离来看，那应该是一架梯子留下的。而且阳台上不是全密封的，围栏似的构造让凶手很容易下手。我幸亏留了个心眼把照片用手机发到邮箱去了，不然现在手机丢了，证据也没了。”
肖河已经听呆了。“天哪，这么周密复杂的计划，他们到底是要用来对付谁？吴阳？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现在已经基本能推断吴阳和莉莉都是被凶手利用了，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场车祸死去的四个人到底是谁？”
“不对不对。”肖河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从头理一遍，还记得那个录像吗，莉莉突然出现，然后吴阳被吓到，猛然右转才导致受害人的车飞下了公路，你说吴阳被利用，可是他连受害人都不认识，明显是个巧合嘛，难道受害者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把刘帮问住了，他自己也很糊涂，若这只是个事故，一切都说得通，可是这么多的证据表明凶手的确策划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阴谋，而现在，他们却在行凶目的上卡壳了。
“我有个猜想。”肖河说：“吴阳……会不会真的认识那四个人？”
“！”听了肖河的话，刘帮猛然惊醒，对啊，要是吴阳认识他们，一切都说得通了，可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觉得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肖河说。
刘帮使劲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寻找这些线索间的联系。
“对了，吴阳死前跟我们说了些什么？”刘帮问。
“他说莉莉告诉他自己是被几个人强奸后弄死的，还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说那天晚上凶手会把她的尸体埋在那里。让他去看。”肖河费力的回忆着。“我记得那个地址是……“
“旧公路旁的一块荒地里！”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刘帮一跃而起：“那也是找到莉莉尸体的地方。”
肖河随便扯过一张废纸，把线索都写了上去。
“设想一下，莉莉让吴阳去那个地方看凶手埋尸，于是吴阳去了，他在那里不仅看到了莉莉的尸体，还应该看到了……”
“埋尸的凶手！”肖河抢着回答。
“对，然后呢？他会怎么做？他当时一定没有行动，可能是对方人太多，自己还没准备好，但是他牢牢的记住了凶手的长相，甚至还跟踪了他们，之后他不断的收集凶手的信息，得知他们在出事那一晚要出城，就干脆跟着他们上了高速，伺机报仇。”刘帮顺着自己的猜想推理下去，肖河在一旁认真的听。
“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个问题，难道受害人真的杀了莉莉吗，按你说的，莉莉如果现在还活着，他们埋下去的尸体又是谁的？他们杀的人又是谁？”
刘帮陷入了沉思：“不不，也许吴阳根本没有亲眼看到凶手埋尸，还记得你说你把莉莉尸体挖出来后他的反应吗？说明他根本不赞成有人去动莉莉的尸体，也许莉莉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有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当他来到埋尸地点的时候，无论看到谁，都觉得那就是真凶，之后他可能去周围找过，然后挖到了一具女尸，但是如果莉莉没死，那具女尸就应该是幕后真凶的障眼法，所以吴阳找到的时候，女尸的面部肯定无法辨认了，吴阳只有靠她穿的那条裙子来辨认她的身份。”
“对，我也觉得受害者是被陷害的，如果受害者真的杀了人，幕后真凶也不用搞这么多诡计出来害他们，直接报案，把证据一亮就行了。可是如果吴阳是故意杀害受害者的话，录像带里莉莉的出现有什么用意？”
“应该是起提醒作用，是凶手为了告诉吴阳什么时候下手设立的一个提醒装置，你没发现出事的路段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必死无疑吗？我们再回去检查一下录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莉莉出现到吴阳右转还是有一定时间距离的。而且吴阳之前，也一直不紧不慢的尾随着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