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了?”慕容承烨心里开了花,“且安心,我还得留着我这条小命回来见我家小南儿呢,日后还得当小南儿的依靠,不得再叫旁人欺负了你去!”
“不担心!”楚知南有些怅然,“你命中带运,定能平安无事!但、万事小心为上!”
毕竟随着她的重生,有些历史发生了更改。
前一世,她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牵扯与纠葛,而这一世……
她只怕历史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其中有许多她所意料不到的危险。
若不是慕容承烨自己说出来,她倒是要忘记他要离开了。
慕容承烨见楚知南情绪因此而低落了许多,心中一软,走至她身侧将人环抱于怀中,“安心等我归来,到时,我将以整个江山为聘礼,迎娶最美的长公主殿下!”
楚知南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上,迟迟没有回应。
就这般安静地待着、也好!
……
在争执了三日之后,终是天子赢了。
南燕三年一度的科考改为一年一度,定在每年四月二十六。
此事一经确定,天子便立时昭告了天下,普天知晓。
柳轻舟的状元之位保住了,无需再重考,只是缺了个榜眼之位。
关于榜眼姜春阳,在案件结束的第二日之后,便被朝廷分派去了偏僻小镇。
楚知南偶听宋巡提了一嘴,说是邻近西秦的一个偏远小镇,甚是偏僻。
科考之事确定下来后,楚知南再次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许太后、疑似有了身孕。
她得到消息后,便开始合计着去凤栖殿之事。
妊娠反应过大,导致许太后甚是萎靡,吃什么吐什么,便是一丁点异味都能叫她难受半日。
她得抓紧了机会才是,否则晚了点,只怕许太后不会认了。
楚知南心怀着目的去凤栖殿,她自是不会一人独自前去。
搜寻了一圈,她最终将眸光落在了罗雯珺身上。
自那日她明怼过罗雯珺后,倒也不见罗雯珺再来寻她的不快。
听说她一心想要讨得天子欢心,可谓是用尽了一切法子呢。
如此,她吩咐青叶,当着罗雯珺的侍女‘无意’透露透露许太后身子不适。
许太后如今把持着后宫,罗雯珺身为秀女,若想出人头地,必然是少不得要巴结许太后。
都说人生病时最是脆弱,也最是落寞,倘若这时候罗雯珺表露表露孝心,说不定会得到太后娘娘青睐的,自此平步青云,在后宫之中地位开始高升。
抱着如此想法,罗雯珺从侍女嘴中得知许太后身子不适时,便立时吩咐侍女熬了汤羹。
在罗雯珺去‘慰问’之前,楚知南先是不亲自去,入了凤栖殿。
许太后如今正是心烦意乱时。
她明明已喝过避子汤,竟不知怎地还是怀了胎儿。
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她的名誉定会受其影响。
心中烦躁,便将怒气转到了施云苏身上去。
她卧于床间,横眼看向床侧那低眉耷拉着脑袋的男子,心中烦闷不已,顺手拿起枕头扔在了他身上。
那枕头软绵绵的,无甚力度。
“哀家早已与你说过,不可出现纰漏,眼下这肚子之事若瞒不住,你便是那罪魁祸首!”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施云苏俯身捡起枕头,拍了拍上头莫须有的灰尘,“都是奴才之错,您且歇歇气,莫要气着了身子!”
“你叫哀家如何息怒?”若不是不敢大肆宣扬,她恨不得歇斯底里出声,“哀家走至这一步已是万难,倘若被世人所知不贞,那是要千刀万剐的!”
女子不贞,便要浸猪笼。
她身为皇太后,该是给天下女子一个典范。
倘若被天子深究,便是凌迟也不为过,无人会骂一声天子不尽孝道。
礼义廉耻,极为重要。
施云苏心中滋味百般,将枕头放在床上,放柔了神色,试图去拉许太后的手,“娘娘莫要伤了身子,您如今身体有恙,有气便与奴才撒,实在气不过便打打奴才,奴才定不还手,不还口!”
“打骂你有何用?”许太后眼下头昏脑眩,“哀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得能与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吸了口气,她尽量去平复自己的心绪,压下心底的浮躁。
正眼正经的看着施云苏,见他眼中的柔软与讨好,她思虑片刻,终是开了口。
“哀家且问你,你可欢喜哀家?”
三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极好,脸上尽是妩媚,眼中带着成熟女子该有的魅力。
她不似十几岁那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食之回味无穷。
说喜欢,他是真有几分喜欢的。
但那喜欢仅仅出自于对她的样貌与身子罢了。
如她这等性子多疑又喜怒无常,除了喜欢她那不错的皮囊,怎会瞧得上旁的?
施云苏眼眸一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回道,“娘娘是奴才心尖尖上的肉,怎会不欢喜呢?”
许太后心中烦乱,听不下此话,便又耐着性子问了句,“若哀家不是太后,这孩子,你可会认?”
“认!”施云苏将手摸至她的小腹,用心的去感受小腹上那个小生命,“这是奴才的,第一个孩儿!”
可惜,不是他的。
若真是他的,他眼下心绪怕是真会被波动。
这小生命真是神奇,明明平平扁扁的与平日无差异,却会随之时间而慢慢成长,最后瓜熟蒂落,成为一个小婴儿。
“好!”许太后继续深吸了口气,“眼下是多事之秋,那小皇帝有了自己想法,仗着护国公一家回朝便硬了翅膀,倘若眼下哀家之事被知晓,只怕省不得要被追究,到时你我之事被捅破,只怕难免一死!”
说至此,她顿了顿,继续道,“想要解决此事,你、必须得离开宫中!”
施云苏摸在她腹上的手一僵。
离开宫中。
他若离开宫中,许太后焉能放过他性命?
他是真的、要被她灭口了么?
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如此久之人,施云苏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他牵着嘴角笑了笑,“好,娘娘怎么安排,奴才便怎么服从!”
他那眉眼甚是好看,简直长在了她的心上。
许太后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反握了握他的手,“你是哀家第一个男人,等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哀家再将你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