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蜀山。
自从寒千羽被关入蜀山锁妖塔残境之后,整个蜀山便炸开了锅,人们对这名被掌门亲自点名关押的新晋弟子议论纷纷,而内容无非便是与其身份有关。
再说说这锁妖塔残境,高阶的妖魔早就已经逃逸,但残境内还是存留有大量的低、中阶妖魔鬼怪。所以周围被施以五阶狂雷牢狱和六阶降妖伏魔阵,而封锁住残境中的妖魔。除了雷宗弟子和五阶以上的蜀山弟子之外,其他修为不济者想要硬闯锁妖塔残境,必定会被狂雷劈得神形俱灭。
虽然残境已经破败不堪,残墙断瓦到处都是。但是正因如此,使得残境中道路错杂,迷宫迷境重重。
几乎所有人都对寒千羽恐惧或厌恶,除了那么几个。羽千落自然是不用说了,蜀山早晚三课,早教心法、午教剑法、晚习魂境,每次下课之后他都会偷偷跑去残境外面看看。虽然数次都被守卫的蜀山弟子发现,但也只是被严厉斥责一番,并未加以阻拦。如此一来二去,他也就习惯了。
灵紫儿作为现在雷宗唯一的新晋弟子,很少参与他人的议论,也对这些不在乎。不过她倒是对寒千羽的奔雷系灵池十分感兴趣,很想见识下拥有终极境界的雷系灵池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还有另一位新晋弟子寒萱儿,对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羽千落倒是有十分的好感,自然爱屋及乌也不厌恶寒千羽。
而寒千羽在残境之中,每日只能吃得一顿饭,每次都是一名叫启辰的五阶雷宗弟子将饭菜送到残境入口,之后便离去。
好在这一顿饭菜倒也不是残羹剩饭,也能让他吃到饱,只不过这残境之中,鲜有栖身之处,一连三天,都是饱受日晒雨淋。
而这几日,寒千羽体内的人界之魂也没有醒来,似乎上次被雷灵长老重击之后,一直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千羽倒是看得开,权当这是修行罢了。
盘膝而坐,进入自己的神识,寒千羽翻开了《九天观星录》,在这之前,他都从来没有细细研究过这本镇魂之书。
然而当他翻开第一页,一股巨大的灵力便从书页中释放出来,侵入他的神识之海,遍及他的全身。
“这是!”
当这股灵力散入他的身体之后,寒千羽赫然发现,眼前这章九天观星录竟是一幅人体的奇经八脉图。
这股灵力从风池至冲阳,周而复始,往返循环。却渐行渐弱,从奔腾涌动,到最后只剩如蛛丝雨露一般孱弱的一阶范围。
况且,这股灵力虽然入体,但是无论寒千羽如何,都无法驾驭驱使它。
“呼~!还是无法吸纳灵力么!”
寒千羽定了定神,看来,灵池被毁是硬伤,即便拥有无上灵力,灵池无法扩充,那么最终灵力也会几乎消散殆尽。
“哎!”
寒千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居于现状。
他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已是日上三竿,约莫着,雷宗弟子是要送午饭过来了。他又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一天就这么一顿饭,自然心中格外牢记。
寒千羽盘坐于残境门口,耐心等待。
然而,过了近一个时辰,都未见有人出现。
寒千羽起身,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残境入口一阵波光耀动,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你迟到了。”寒千羽淡然一句。
“不好意思,我两位师兄近日都有要事在身,我受人所托,过来给你送饭。”
寒千羽心中一惊,身后传来的是一阵如空谷幽兰般的少女声。
“饭菜放这里了,我先走了。”
“等下!”这声音寒千羽似乎有些熟悉,见身后之人急着要走,连忙转身将其唤下。
果然,少女闻声,蓦然回首,正是雷宗新晋弟子灵紫儿。
“我…认得你。”寒千羽道。
灵紫儿倒不为惊讶,作为雷宗入门弟子本就备受,被认出来自然不足为奇。
灵紫儿不急不缓,道:“你就是阴险狡诈残暴万恶的魔族?”
对于魔族,灵紫儿以前从未见过,但是自幼听闻中的魔族,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不过,她对寒千羽却十分好奇,好奇的是,一个拥有强大奔雷系的魔族少年,究竟会是怎样子。此次进来给他送饭,其实并非师兄所托,而是门外不远的羽千落所托。虽如此,也正是因为她好奇的缘故,所以才答应羽千落而促此一行。
“如此,你还敢来见我?”寒千羽眉目冷对。
寒千羽没想到眼前这少女初次见面,言语便如此刺耳,自然有些不悦。
“为何不敢?这里可是在降妖伏魔阵内,你不觉得你魔气受抑吗?”灵紫儿倒是自信满满,毫不畏惧。
这句话倒是刺进了寒千羽的胸膛,却如她所言,他在这残境之中,魔气如游丝一般微弱。倒是体内奔雷之力却不减,反而更加强盛起来,只可惜他却还无法驱使它。
尽管灵紫儿察觉出了寒千羽神色有些黯然,却丝毫看不到他有任何一丝慌乱。
“你竟然不慌?”灵紫儿轻然一句。
“我为何要慌?”寒千羽凝眉。
“你可能要一辈子被困这锁妖塔残境中了。”
听到灵紫儿这句话,寒千羽心中终究还是起了一丝波澜,他可没什么时间耗在这。他现在必须找到最快的方法修复灵池,只要能掌握身体中的奔雷之力,脱离这锁妖塔残境就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之前蜀山掌门曾答应给他修复灵池,但如今被这人界之魂走火入魔一搅和,顿时成为了一纸空谈。
“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我就能出去了?”
“嗯?”灵紫儿疑惑地望着寒千羽,眨了眨眼噗呲一声笑道:“就你这样还想出去呀?别逗我啦,你虽然是雷系,但是没有灵池灵力是无法穿透外面的狂雷牢狱的。”
“你可以走了。”寒千羽静了下来,盘坐于地,不再理会眼前的灵紫儿。
“你!”灵紫儿杏目圆睁,怒视着他。
她内心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蔑视感,堂堂剑南道南亭侯的女儿,自幼都是对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虽然此时已成蜀山弟子,但被人如此同等对待,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本小姐也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灵紫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