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隐约已出了大圆国地界,具体的方向,一片迷茫。
一瓣桃花落下,恰时落在里她鼻尖,云绾动了动鼻子,伸手将其拿走,本想着扔掉,手都伸了半个,不知为喝又伸了回来。
凝着湛蓝的天,如画的桃花,梦一样的灵气在头顶浮动,云绾一阵身子飘轻,眯了眯眼睛长吁一口气,手指微松开,那花瓣便顺着力道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无论天意还是人为,有人救之,还是放弃。该掉的,归于尘土,怎样都会沉下。”
她兀自呢喃着,挡住了一方刺眼阳光。
倦意袭来,腰腹疼痛还有些,云绾只觉自己眼皮重的很,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天为被,地为床,花为情,海为媒。这一方的天,地,万物,都晓得我心悦你,钟情于你。”
云绾睁开眼,四下望去又是熟悉不过的海棠花树。
她伸手狠狠拧了自己胳膊一下,红肿些许,依旧不疼。
依旧是梦境。
看不清脸,只隐隐听得方才那信誓旦旦的诺言。
望着一片天外之地,小溪涓涓不过,云绾不禁嘲讽笑了声:“好一个我心悦你,钟情于你。”
到底都是梦不是,梦中可对一女子做出海誓山盟,又为何不去见她,找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自己梦中,让那女子伤心落泪,苦等多年。
海棠花下隐隐露出一女子襦裙,渐渐是腰束,紫色琉璃穗子,以及如墨的发,再便是脸。
云绾近了两步去看,先前一直未看清一直出现在她梦中女子多年,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一定要看个究竟不可。
一片海棠花落,遮住她视线,将女子显露到脖子的一切尽数遮挡。
花海坠落,花瓣飘落了一地,一溪,一方情根。
“阿羡,此去你可要好生保重。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带着莫须有的执念,怀携朱砂一直等候,直至你归。”
“我的郎,许我誓言,海誓山盟也好,一句诺言也罢,都不许悔过。”
“紫宸卿,我待你如心交之,胎发为言,你竟这般对我。”
女子红衣似血,随风摇曳的褴褛身躯好似下一刻便要乘风西去,一曲不归。海棠花零落还在,却没了女子,独留那句:“云云深处佳人在,绾绾青丝待君归。”
梦醒,留下的总归是一方未平息的心跳,未梦到缘由的不甘,和牵肠挂肚的梦中人。
擦了擦眼角,云绾慢慢站了身子,丹田受挫她现在运用不得敛,望着这诺大的树林,百花争艳,虫鸟不觉,她又有些迷茫,天大地大究竟该去何方。
“别追我,放我一条生路。”树林那方女子声音急促,随后便是一阵错乱脚步略过。
云绾细细听了下,应是一年不过十六岁的女子,正奔跑而过,而她身后便是三个有些内功的杀手。
情况不明,安全未知。云绾设了术,稍稍隐去自身身影。
不过一会儿,便有一身着蓝衣长裙女子急跑而来。
女子秀发略有些凌乱,衣衫虽精致却是烂了不少,隐约还有红色血迹,步伐急促显然已跑了很久。不时望向后面咬着牙没了命的向前跑去,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累,女子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双灵眸通红,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提着裙摆,嘴里不停喊着救命之话。
她的身侧是一身负重伤的男子,被断一臂,正流着血,随着二人一路而来,路上滴落了一地血迹。
“公主,你还是省点力气,这样可免受不少皮肉之苦。”身后三个身影如风的黑衣人嘲讽道。
女子咬着牙闻言恍若未闻,脚步未因此慢下分毫。许是跑的急了,脚底一个泥坑,女子未看清,一脚踏进摔倒地上。
“公主。”男子捂住胸口也同女子停了下来,照看女子。
女子闷哼一声,正要起身,左腿一颤一颤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方站起的半个身子又狼狈的摔在地上。
剑指二人,黑衣人已追上,利剑迎着旭阳,亮的惊人。
“锰汗,我不行了。”女子侧躺在地上,眼睛一合一合的,无力说道:“你快回去,找我师父,将来替我报仇。”
“公主,瞎说什么胡话,锰汗定会护你周全,逃出这群贼人追杀。”
女子脸色苍白无波动,显然已不报任何希望了。
几道橙色之光从三人体内蹦出,亮的惊人。云绾一旁看着不得有些呆了,这不是灵气,也并非敛,而是一种气体,从丹田内而出的一种力量,仿佛天成。
这种力量她从未见过。
男子低了头,咬着牙一把握住女子手指,两膝跪在地上:“公主。”
“锰汗,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臣家有一尚只有十三岁的小妹,她还小不懂人事,还请公主出去后对臣家小妹诸多照顾。”
女子隐隐察觉锰汗要做什么,要起身却见到男子何时逃出腰间长剑对着自己腹部。
“锰汗,你别。”
“公主,以后没了锰汗照顾,要好好的。”锰汗惨笑一声,手指都在抖,闭上眼毫不犹豫的一脸插入腹中。
“不!!”鲜血染了女子一身,女子瞪大了通红的眸子,眼睁睁看着锰汗对自己笑了笑,身子一歪,了无生息。
刹那无数道黄色之光从锰汗调败的身躯里射出,丹田之力缓缓升起,一股无形的波动似雪狼而过,力压群雄,对着后面三个黑衣人飞过。
“不好。”三个黑衣人猛然才反应过来锰汗做了什么,长剑护身,橙光在黄之力的打压下变的索然无光。
“撤。”黑衣人低低一呵斥,身影如鬼魅般消散在此。
“好,好强的力量。”看这一幕,云绾由衷赞叹道。
待三个黑衣人消散,锰汗丹田四分五裂,化成束束之力在女子头顶落下,而女子怀中所抱身躯化成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女子低着头,看着怀中空空一物,瘦弱的身子一倒,闭上眼两行泪落下。
树林回归平静,云绾等了一会儿都未见那女子有其他动作,出于好奇心她便没忍住隐术,从树后走出。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无尽的黑暗,脚底所垮之地是天上最亮眼的繁星,头顶是一片浩海之所,有无数小洞,洞有虚无力,不断有一股莫名力量将她拉扯其中。
云绾望着这片莫生地方,一时怔愣住了。
“你来了。”
“谁?”
她回头,女子笑意盈盈望她:“我等你好久了。”
她记得这红衣女子,便是方才在树林中见到之人。只是为何她会来到这里?
“什么是等我好久了,你是谁,为什么要等我?”
她接连抛出几个疑问,莫生地方,莫生女子,莫生力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不安,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依旧笑着,漂浮到她跟前,指了指自己心口:“我已经死了,就像方才树林所见?”
“你死了?”
“又为何将我拉扯进来你的遗梦中?”
“因为……”女子姣好的面容渐渐变得透明,手指反向,又向云绾丹田处指去:“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云绾后退三步,脚底虚无一片,她倒是有些不敢乱动了。
“你怎么,你能帮我什么?”
“你是画皮师,没有修行之力,普通不过,碰到略微修行之深的灵士,只能是一块儿肥肉,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反驳之地。”
云绾警心大做,就要运功。女子仿佛能料到云绾要做什么,素手一扬,便有一道无色之力落在云绾头顶。
胸口猛然一轻,云绾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果不其然丹田有股躁动在她体内不老实的滑动,舒服无比。
女子笑着看她:“这是我云雀国最著名的凝气。方才你也感受到了它的强大,我知道你想要变强,而我凝气可改人血脉,帮其脱胎换骨,于你而言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我能帮你,你也能帮我。”
云绾听着一头雾水,云雀国她未听说过,更别提什么凝气了,这究竟是什么?
“我也可以自己修行……”
“别傻了。你的对手是谁,灵士,天地之灵而修成之命。即便你再修行,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你便是到了画皮师最为高贵一族,可用灵伤其灵士,你有保证你可打败得了她?”女子一手托着腮,眨了眨眼,调皮一笑,道:“只有我能帮你,对我而言你同样如此。可以这样说,现在的你没明兰芝,没修为,身负重伤,这样的你没有选择。”
不得不说,这女子所说之话,道理,结果是真,对她而言也十分有诱惑力。无论修行多久,她依旧改变不了是画皮师的血脉,而天夜阁是正道之家,她要报复,要变强,在那些人眼里似乎就是一种忤逆之法,天理不容之事。
况且以自己的能力,改变体格,那究竟需要多久啊。生命有限,浪费在此的时间究竟算什么。
顿了会儿,云绾咬了咬牙,又道:“那你呢,又为何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