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么了?”井镯心话没说完,忽然自己的胸口也传来一阵激烈的疼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眼前一黑,只觉得心跳嘣嘣地响着,世界天旋地转!
过了很久,终于平静下来的两个人才迟迟地坐了起来,余痛却还在折磨着他们,像有人用锋利的钢针刺进了心脏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韩天辰大口地喘着气,惊恐地问道。
井镯心这才忽然想起霍普金斯医生嘱咐的那句话:“你们一定不要乱来啊,那种事会要命的!”
“医生跟我说过,这是由于你我心脏上缝合的伤口还很脆弱,不能有任何激动的情绪,所以……”井镯心羞红了脸,低头解释道。
“啊?”韩天辰尴尬地愣在那里,“那就是说……我们不能那个……”
“嗯嗯……”井镯心也艰难地点点头,“只怕想都不要想,除非不要命了!”
“我不管!”韩天辰气愤地去撕井镯心的内衣肩带,“死就死,能死在你身上,也算是活活爽死的,我认了!”
“呀,你别胡来啊!”井镯心慌忙护住身体。
韩天辰的手只好停下来,倒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得来不易,更重要的是这么做,也同时会危害到井镯心的生命。
两个人只好逼迫自己安定下来,躺下,放平心态,静静地依靠在一起。
光滑的皮肤摩挲着,被窝里温热的气息辗转流淌,巨大的落地窗外,皎洁的月光被一层淡淡的雾色所笼罩着,远处尖顶的教堂和近处欧式的建筑群融为一体,带着历史厚重的颜色。
房间里,摆放着当天采摘的鲜花,香氛很是浓郁。
静谧而封闭的空间,浪漫的情怀,天作之合的机会,却惟独那件事儿不能想。
韩天辰几次偷摸把手移到井镯心的胸上,都被她轻轻地拿开:“傻老公,你真的不要命啦?”
“不行啦,快要控制不住了!”韩天辰猛然从被窝里坐起来,打开玻璃窗子让一阵寒风吹进来,吹在光着的身上,寒冷让他瞬间打灭了所有的欲求。
“还好,再晚一点又要心疼得要死了!”韩天辰哆嗦一下,关上窗子,无奈地嬉笑。
井镯心披着柔滑的金丝绒被单走过去,像个高贵的公主一样,拖着长长的鱼尾走到他的面前:“傻老公,我们只要等到彼此都痊愈了就可以了啊……”
“哼哼,到那个时候,看我怎么好好的收拾你!”韩天辰犯坏,一把将井镯心搂紧,然后轻佻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轻轻地吻在她湿漉漉的唇上,像是花瓣味道的果冻一样,令人心旗荡漾。
刚吻了不到一分钟,韩天辰猛然又捂着胸口跳起来,慌忙蹦到窗户口去吹冷风,在寒风之中颤抖着回来,一头扎进被窝里,痛得死去活来。
井镯心笑得花枝乱颤:“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嘛!”
韩天辰痛苦地皱着眉头爬起来:“这个时候,我还能想什么呢?难道想想中东局势和巴尔干地区紧张的政治局势?”
“傻瓜,那我们玩点别的游戏嘛,可以分分神的!”井镯心顺手从床头柜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水笔,“我知道你文采很好,我们来对个诗吧?
说着低头想了一会儿,提起笔刷刷点点地在信笺纸上写了四句话。
韩天辰从来不知道井镯心还有这手艺,于是诧异地接过来,轻声读道:“鱼沉雁杳悲画楼,露恨晨阳花怨秋。朱唇长醉频唤酒,玉香金齿懒梳头。”
“真不错!”韩天辰赞许地点点头,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接过井镯心手里的笔,暗自思索了一阵,提笔在那四句的后面续写了四句,“凡事清浊难随意,花伴星晓月逐舟。春塘冰封霜无尽,碧海烟涛雨不休。”
于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写了起来,很快就把一张纸写得满满当当。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倚靠在松软的枕头里睡着了,阳光缓缓地从尖顶教堂的后面升起来,把金色的阳光散漫整个房间,照亮了床边地上掉着的一张纸。
那上面,写着二人共同书写的一首诗:
鱼沉雁杳悲画楼,露恨晨阳花怨秋。朱唇长醉频举盏,玉香金齿懒梳头。
凡事清浊难随意,花伴星晓月逐舟。春塘冰封霜无尽,碧海烟涛雨不休。
长袖载歌春向晚,累倚朱栏眺沙鸥。十方旖旎八方过,一壶浊酒一壶忧。
年轮两岸皆孤影,心锁珠玉眉锁愁。但听悲歌催沧海,更向萧萧天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