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曙光(1 / 1)

<>黑暗中,他不知道伫立了多久。他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静寂取代了心潮翻涌,他停止了思考甚至停止了感知,他已经分不清这里发生的一切是真实或是幻梦。正如大部分人没有办法证明,生命是不是一场梦一样。他已不再那么恐惧了,身体颤抖太久,早已经麻木。他冷静了下来,仔细分析他所遇到的一切。他得到的结论是:这是自己的一场梦。或者,这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是神赐予人有关历史的知识,有关自己的认识。前者让他感觉现实,后者让他感觉无比激动。

前者让他只想醒来,后者让他坐立不安。

正当他喃喃自语的时候,一道曙光划破了黑夜。

“终于要醒了么?”他在心里嘀咕,“那些历史的影像看起来还真生动”

“青桦!”虚空中飘来一声神圣的呼唤,他伫立在那里不动,没有去回应。

“青桦!”又是一声,是从那道白色的光里面传来的。声音很好听,好像是一个妙龄少女发出来的,让人很是舒心。

青桦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这是梦呢?还是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是梦,能否告诉我怎么才可以醒来?如果不是梦,我应该怎么摆脱这里?”

没有回答,青桦只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里面,没有一点点不端正。紧接着,那白光突然放大,刺痛了青桦的眼睛,青桦赶紧用手挡住。好一会儿过去,眼睛才恢复过来,再睁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人生看过的最美丽的画卷,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画面,可以让他极度喜爱自己的眼睛。他看到:

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蓝天很纯净,白云显得很亮丽。蓝天下,一个小湖嵌在绿意里,那是绿油油的草海。草海里面三三两两开放着五彩的花朵,这样的一片天地就已经很美了。更美的,则是赤着足踩在软软草地上的女子。瓜子脸上,纤尘不染;宝石一样的眼睛,透着纯纯的光芒;精致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一身白色的古装,更衬托出她圣洁的气质。

“好美”青桦不禁脱口而出。

那似仙的女子微微一笑,青桦的灵魂激荡起来,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脱离**离去。青桦此时只是看着那女子的侧脸,魂就已经被勾去,他渴望看着那女子的全貌,又怕和她对视。就这样忐忑不安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去。

“请问一下你是谁?”青桦表现得有些呆滞。

那仙女模样的女子,侧过脸来,巧笑嫣然。那倾国倾城的风采,一时间又让青桦更呆了。

“我叫梦圆,圆梦的梦,圆梦的圆”她回答,像个天真小孩一般。“那么你呢?你叫什么?”

“我……”青桦结巴起来,“我叫青桦呢,就是青色的桦树的意思,别人都说,这是个很有生命力的名字,你觉得呢?”

“恩,确实呢!”梦圆从地上的草丛里面摘出一朵花来,捧在手里,眼睛直盯着青桦,“青桦?知道么?我可以圆你的梦呢!”

“圆梦?”

青桦有点惊讶,眼睛朝向梦圆。他意外的发现,这人的轮廓和自己深恋的那一位竟有几分相似,而五官又比她精致许多。他再仔细看时,觉得“她”仿佛就是上天为他精心雕琢出来的人一样。每一个地方都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恰到好处的眼睛,鼻子,脸庞。。。而此情此景,在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之间,与佳人独处,共享静好时光。这无疑是他这个自诩有几分诗人气质,又十分平凡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幕。

“圆梦”青桦喃喃低语。“你要怎么圆我的梦呢?”

梦圆缓缓走到青桦跟前,牵起他的手,然后踮起脚尖,就向他吻去。

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青桦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有力,像是在呐喊,像是在欢腾。他从这么近的距离凝视“她”,轮廓那么美,美得完全不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人。是的,这一定是梦了!

这一吻很快就结束了,不过青桦显然还意犹未尽。他牵起梦圆的手,在草地上漫步。他想为她写一首诗,但是又怕庸俗的词汇,配不上她。他想询问她的一切,又怕他的声音会惊扰了此刻的梦境。于是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走到了河边,他们相互依偎着看落日。

在湖面上缓缓下沉的落日,血红血红的,妖冶而显出几分死亡的意味。落日旁边的云被染红了,正像血管里面流动的液体。湖面本是蓝色,此刻在恍惚间也被染成了血水。凄艳得无比华丽,又有些瘆人。青桦暗暗的想:这片天地难道是在为我们证婚?夕阳染过的云成了凤冠霞帔,红艳的湖水成了证婚人。但是,这样的红色,也红得太过分竟显出了几分凄美。咳,自然果然不会是太好的婚礼举办者。他搂紧了旁边的比琼玉更精致的人,一时间想入非非。

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几天美好的时光,这天,又是风和日丽。他和梦圆在湖边散步,暖风吹来,让人有些醉意。这天梦圆好像很开心,开心得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竟**着和青桦相对。

青桦吃了一惊,血液流动得更快了,他面红耳赤,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拼命的想要脱离他的身体。下一时刻,他向梦圆扑去,吻遍她每一寸肌体,听着她娇弱的喘息声,一种兴奋感吞没了他全部的理智。这是从远古一直流传到现在的**,就像一团火,在灼烧青桦的躯体。能熄灭这火的,只有眼前的女人。

梦圆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就像仙子染上了红尘的痕迹。空气里面,弥漫着一种堕落的气味。

正当青桦脱去了自己的衣物,要享受那天人的交合之际。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自己看到的那幅血淋淋的画面。那图景太诡异,太可怕,太阴森,竟使得他心里的火苗,刚刚点起,就熄灭了过去。是了!这是个梦境!

他再次向梦圆的躯体看去,内心激荡,却终于是帮她穿好了衣服。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梦圆,这确实是我的梦想,佳人美景,无需进食,无忧无虑。但是,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完成,那向我显明的历史,那无穷无尽的知识,我既然拥有了,荒废在这样的时光里,实在是一种浪费。你能否让我出去,等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我再来这里?”

“这恐怕是不行的!”梦圆皱了皱眉头,“留在你的梦里,你可以永远的幸福快乐下去,你可以拥有我,拥有许多的东西。比如。。。”梦圆招了招手,草地上出现了青桦的亲人和朋友。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看起来无比开心。梦圆继续说,“你曾经想成为一个诗人,那么这里很快就会有许多钟爱你写的诗的人;你曾经想成为一个老师,那么这里很快就会有许多喜欢你的学生。你不喜欢太安逸,这里也会有一些危险,让你享受刺激。你想成功,在这里你可以翻云覆雨;你不想太累,在这里你可以做一个很平凡的人。这里给你足够多的选择。你甚至可以自己写剧本,自己为自己构思,自己为自己书写命运。因为这是你的梦”梦圆向青桦走近,语气有些诱惑,“这是你的梦,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出了这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家境贫困。你要为工作操心,你要受许多世俗的缠累,你要做许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交许多自己不想交的朋友。你是那么普通,没有多少潜力,以至于几乎没有人高看你。就算你有许多的知识,在人堆里面,你要么为名利委屈自己,要么自我孤寂。你会怎么选择呢?”

青桦沉默了下去,他凝神沉思。他不想承认,但是梦圆说的,确实是他现在的处境。在梦里,他无所不能,但在现实世界里面,他不名一文。可以说,这梦是他生活的曙光,在现实世界里面的毫无意义,在这里变得丰富多姿。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坚定的人,但在自己梦面前,谁能说他还能保持镇定?他看了看这个美丽可爱的世界,张开他的臂膀,眼睛里面透出一种别样的光辉。这是我的梦,一切都属于我。他在心里这样狂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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