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痛越来越深。她似乎就是那个紫陌，看到司空破那样对紫陌，她的心在痛，在滴血。
她的脑中，全是千夜浅笑如梨花般的清幽样子，是她站在百花丛中，他笑意盈盈向她走来的淡然出尘。
她想推开司空破，想要让司空破住手。虽然喊出了口，但是司空破却像是听不到她讲话。一霎那，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被东方澈压在身下，被他肆意轻薄的样子。
三千年前是如此，三千年后她还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
泪，宛如雨下！
她不想看到这一切，可是这一次，似乎上天眷顾她，让眼前的情景并没有消失。她看着司空破脱掉自己的衣袍，看着他一点点贴近她。
她看到院子外面，姬渊唇角带着讥讽的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乞丐。看了里面的情况一眼，她带着那些乞丐转身离开，唇角的笑意，却那么刺目。
苏小小闭上眼睛，指甲陷进了肉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几乎自己就是现在的紫陌。
那是三千年前紫陌的身体，她现在宛如一缕幽魂，却能够真真实实感觉到紫陌的感受。
她好恨，恨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那一瞬间，那个紫陌猛然睁开眼睛，眸子已然通红。
司空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稍微停了一下看向那双轻灵纯净的眸子。看到里面的猩红在一点点爆发，眼底的疯狂越发张扬。
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就像是午夜的昙花一现，那种在寂静时刻猛然发出了花朵开放的声音，异常清脆悦耳。
花瓣一朵接一朵的盛开，司空破神情兴奋地看着紫陌的左手手腕，看着那多黑色牡丹从含苞待放到嫣然盛开。
而站在天承宫朝殿内殿的千夜，像是猛然感受到了什么。
“千夜，如果你同意这门婚事，那么为师一定尽为师最大的努力，化解三千年的一场劫难。”师尊威严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神色，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柔和。
千夜猛然跪下，对着师尊道：“师尊，千夜喜欢的人是陌儿，生生世世，非她不娶。”
说完，千夜站起身，便要向外走。
“站住！”师尊冷然开口，看着千夜的背影，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你可知道，当年为师将她带回天承宫，封住了她的天灵穴，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不想让她习武，不想让她唤出灵蛇和冥灵之猫。但是你是为师选定的下一代掌门人，姬渊是为师的女儿。你们两从小青梅竹马，她也很喜欢你。如果你与陌儿在一起，她身体内的杀气只会让你的修为大减。”
“师尊，是千夜不孝，但是千夜不能够娶姬渊师妹。至于掌门一职，千夜从来没有想过。二师弟才华出众，法力不在千夜之下，又是您的儿子，交给他，更加合适。师尊，陌儿有危险，千夜失礼之处，回来再向您请罪！”千夜转身看着站在大殿中央，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急色。
穿着青衫的男子忽然掐指一算，眉头皱的紧紧的道：“快下山找陌儿，迟了就来不及了。”
千夜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紧张之色，运了轻功快速向山下敢去。他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激烈，似乎听到了牡丹花开的声音。
当灵蛇出现，牡丹花开……
他不敢想象，如果陌儿手腕上的黑牡丹盛开，灵蛇出现，死神到来，整个天下会是什么样子？
平时他刻意掩饰自己的武功与法力，今天因为担心陌儿的安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速度超出了师尊很多。
也没有看到，师尊眼中的惊讶和复杂之色。他的眼神落在身后的小小祭台上，看到一男一女衣衫破碎，几乎不能遮羞。
凝神搜寻着紫陌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厉色。千夜心急如焚，等到将那扇大门推开，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偌大的大殿中，金丝香炉中依旧飘出袅袅炊烟，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味和血腥味。白色青色的衣衫碎了一地，他的眼睛在看到那抹粉色的兜肚一角时，瞳孔猛然紧缩。
“陌儿！”
空荡荡的大殿中不断地回旋着千夜撕心裂肺的呼喊，除了空寂的回音，便是无尽的伤痛。千夜站在大殿中，慢慢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粉色的衣角，手指紧紧地握住，嘴唇发白，瞳孔出露出狠厉的神色。
“陌儿，你在哪里？你快回答我！”
千夜的身体跌跌撞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凌乱的床榻，碎裂的裙衫，充满了靡靡的空气。
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眼带着希翼和绝望快速在大殿中搜寻。
“陌儿！陌儿！”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喊，压抑着的惶恐全然都含在了这一声声的呼唤中。空气冰冷地滑过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
他找遍了大殿中的每一处角落，看到凌乱的床榻上那点点猩红，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时间脸色惨白，身体扑在了床榻边。
“千夜，回去吧，一切都是命！”师尊站在门口，神情悲悯了看着他。
千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疯狂地将床榻一掌击碎，大声喊道：“陌儿！陌儿！”
他的眸子已然布满了血丝，额上的青筋隐隐露出。当床榻碎裂的那一瞬间，那个小小的祭台忽然开始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