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栈景看了眼面馆里的菜单。
从最便宜的6块钱一碗的青菜面，看到最贵的17块钱一碗牛肉面。
“青菜面和牛肉面，各来一碗。”他说道。
老板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青菜面最简单，也是最先上来的。
苏栈景伸手将青菜面推在了陶然面前。
“干你这一行的，应当保持身材。”他说道。
陶然笑了声。
拿着筷子，搅弄着面上的几根青菜。
“你的动作挺快。”他说道。
像是说面，又像是在说人。
苏栈景也笑了笑。
“毕竟上一次迟了，这一次，就想着能捷足先登。”他说道。
陶然挑起的眉慢慢落了下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捷足先登？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重来一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他说道，“是吧，苏栈景。”
听见自己的名字，苏栈景微微愣了愣。
除了洛襄，他好久没有从第二个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了。
“哦，不好意思喊错了，现在，该叫你苏清衡了，毕竟你已经回了苏家，认祖归宗，名字也改了。”陶然说道。
牛肉面也端上来了，搁在两人中间，热气腾腾的。
陶然随意道：“把面具摘了吧，不然吃东西都不方便。”
闻言，苏栈景就伸手攀上了面具。
摘下。
旁边，老板也有点好奇，这人为什么要戴面具。
就伸着脖子看了过来。
结果这一看，他就吓到了。
面具下，男人的五官立体清俊。
但从额间到右脸，蔓延出一道的疤痕，狰狞可怖。
他差点吓得叫出声。
“难怪，难怪要戴着面具，谁要是大晚上出来看到这样的脸，还以为看见鬼了！”老板自言自语。
两碗面，两个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
一个容色清明如天上谪仙，一个面目狰狞如九幽鬼怪。
“苏清衡，你拿什么和我争？”陶然就笑了。
他的笑很轻佻。
当年那一件事过后，苏栈景毁了半张脸。
别说洛襄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他又成了这幅模样，有什么资格再喜欢洛襄？
纵使他戴着面具骗了洛襄一份婚约，但一旦洛襄看见了他的真容，一切都会被打回原点。
陶然就有了些小小的自得。
想来，苏栈景也是惶恐不安的吧，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敢让洛襄看见他的脸。
他不在意，在苏栈景的伤口上再撒上一层盐。
“对了，这是刚才我和洛襄排练的视频，你要不要看一下？”陶然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放了自己和洛襄相拥而立的画面。
苏栈景看过去，正看到两人摔到的那一幕。
两人，贴的很近。
苏栈景本来安静的目光深邃起来。
“哦，襄襄演的不错，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一直很好。”他哑着声音说道。
陶然听见苏栈景的话。
“你不介意就行，说实话你能认清现实更好，毕竟她注定不是你的。”他说道。
苏栈景没回答。
陶然见苏栈景不说话，就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
从前苏栈景是他的手下败将，今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现在他出现在了洛襄的身边，洛襄的眼里都不会再容下第二个人。
她还是他的。
想到这里，他就得意的端起面前的那碗面，喝了一口汤。
然而，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