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她看了眼丁梨和洛襄。
自己心思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人会出现在空雨大师身边，但一定是丁梨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空雨大师的信赖，在他面前说了自己用口红毁画的事，所以空雨大师才会说她沉不住气心思又重。
可那又怎么样？
丁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自己做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何颖委屈地看向空雨大师。
“空雨大师，您千万不要相信小人的话，我从小学画画，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我喜欢画画这个世界，喜欢您的《寻霞图》《百鹤图》，也喜欢流星先生的《千仞雪》，我对您一直敬仰已久，您也看了我的画，画是我用心画的，是不会骗人的，我以后也只想跟着您认认真真学画画……”
洛襄听见流星两个字，抬眉看了何颖一眼。
“你不配。”她说道。
这三个字没头没尾，何颖没听懂。
但丁梨懂了。
“你是喜欢画画，但你喜欢的事画画背后带来的名利和景仰，你敢扪心自问，我的画不是你毁的？你的口红还在吧。”
丁梨一扬手，那幅被毁掉的画作展开，露在众人眼前。
紧跟着过来的张会长一看。
昨天那株骄傲的牡丹，被口红横七竖八地打了几个红叉。
丁梨没等何颖开口，接着道，“只要找到那只口红，一比对，就可以确定颜色完全一致。当然你也可以说口红不见了，没关系，你拍过图片给我，买一只一模一样的也不难，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办法取证。你若是真的热爱画画，就不该用这么无耻的手段争一个空雨大师徒弟的名额。”
“还有，临摹流星的画，仿她的画法，投空雨大师所好，试图通过这种方法走捷径，现在我告诉你，流星这个名字，你不配提。”
何颖就愣住了。
她无话可说，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空雨大师。
“空雨大师，你别相信她，是的，我弄花了她的画，但那只是我一不小心，后来因为这件事我也内疚了很久，至于流星先生的画，我是真的喜欢的，她的画大气磅礴，每幅都有独特的意境，空雨大师，你要相信我啊。”何颖几乎要哭出来。
空雨大师叹了声，摇了摇头。
“可惜，要是没有见到你的母亲和外婆，我或许还会信你的话。”
说完他转头看向张会长。
“张会长，换个工作人员，剩下的画，我还要一幅一幅看的，那个何颖，让她走吧。”
空雨大师越过何颖，进了房间。
何颖拿着自己的画，怔怔地回不过神，一个人木讷地朝着展馆外走去。
何曼柔和赵芳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她们问道。
何颖抬起头，眼底通红。
“发生什么了？”她问道，声音带着嘶哑和冷淡。
何曼柔道：“都怪我，我不认识空雨大师，又看见他和洛襄在一起，没忍住就……”
赵芳道：“就是不小心说了些重话，起了争执，也道歉了，展馆那边也不追究，你那边没事吧，空雨大师那么有名气的人，应该不会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吧，拜师还算顺利不，我们回去庆祝？”
何颖闻言，笑了声。
“庆祝？庆祝我被人羞辱？庆祝一切功亏一篑？”她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