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梦。
颂先生把带着“颂梦”字样的小木板吸盘斜粘在颂梦的玻璃门上,风微微一吹,它左右飘摇着,给颂梦添加了不少灵动的气息。
颂先生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里满是柔色。这样,她是喜欢的吧。
他进门,拿起一本厚的令人发指的经书坐在他那古色古香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读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纤长白皙的手指时不时抚一下那朵看起来枯萎了许久的彼岸花,仿佛这样,他才能安心。
颂梦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颂先生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前:“欢迎光临颂梦,二位想要什么花?”
其中一个女孩子答非所问:“你就是颂先生吧?我听朋友说在你这里买东西会有神奇的事发生哦。不过你为什么把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真不好找。”
“这里清静。”
颂先生注意到另一个女孩子面露难色,是在纠结些什么么?看起来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来这里啊,应该是被强行带来的吧?
“那二位先看着,有需要叫我就可以。”
“好,谢谢颂先生。”
“不客气。”说完颂先生又坐上了他的椅子,本来是想看书的,可是原谅他听力太好。
“夭夭,你能不能别那么怂啊?”颂先生刚坐回椅子上就听到那个一直跟他说话的女孩子对着从进门起一直一言未发的女孩子说到,他轻轻一撇,女孩对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姿婧,我,还是不要去了吧,不合适。”
“别介,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怎么合适,再说,我都跟我哥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了,你要是不去,我肿么办啊?夭夭你这样交不到好朋友的。”王姿婧瞬间又态度转变为讨好,她好不容易把叶夭夭骗到这种份上,怎么能在这里就退缩呢?!
“可是伯父……”她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她。
“别管我爸了,你只管放心好了,那天是我们年轻人的天地,我爸不会来的。”王姿婧见她摇摆不定的样子,一急又开始叽哩呱拉的说了。
“夭夭啊,我哥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孩,你就是不从,那还可以做朋友嘛,干嘛非得闹得那么僵啊,而且你知道他生病的那段时间,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诶,他肯定伤心死了,我不管,你要补偿我哥,再说了,那件事是个意外,你为什么非要……”掐着不放呢。
王姿婧说着说着见叶夭夭脸色不对,赶紧停下,她一时间的口不择言,竟戳到了她的痛处。
“是啊,是个意外,他意外地喝醉了,意外的被杜如笙带走了,意外的有了孩子,现在孩子三个月了吧,不久就快出生了啊……”
“夭夭,夭夭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哭啊,好好好,我们不去,不去了成不?不就是个生日party么,谁爱去谁去,咱不去了,夭夭你别哭了……”
“行了,我想通了,姿婧我去,为什么不去?就当,别离吧。”叶夭夭擦干眼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视线落在离她最近的一盆花上:“花,也是我说的话啊。”
“夭夭……”突然,王姿婧后悔了,她非让叶夭夭去,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还没有等到该是两败俱伤的那一天,她就已经遍体鳞伤了啊……
“颂先生,我们看好了。”叶夭夭轻轻说到,声音明显的有一丝呜咽。
“叶小姐,要什么花?”颂先生脸上还是挂着那百年不变的微笑。
“颂先生听力真好。”颂先生面无波澜,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那一抹弧度让人如沐春风,叶夭夭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而已,她接着说:“鳞托菊有吗?”
“花没有了,不过,种子还有一粒,可以吗?”
“种子也好,麻烦了。”
“稍等。”然后颂先生进了他的小木屋,不一会儿,一粒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种子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被颂先生小心翼翼地递给叶夭夭:“给,十块钱。”
“谢谢。”叶夭夭付了钱和王姿婧出去的时候,颂先生低语着:“祝,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