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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十五篇日记 无常(下)(1 / 1)

第一人称我:余襄

我在试衣间换上一身香槟色夜礼服,胸前扎一只灰毛边蝴蝶结,打扮得俏皮而不失庄重,对镜顾盼,璀璨生姿,我抿抿嘴握握拳,出门下楼。当我蹬着银色亮片高跟鞋步出电梯回到会客厅时,进门就见Joan穿一套深紫色宽领西装,妆容清雅地半靠着前台,而Jason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我还以为你在楼上睡着了呢,怎么才来?”

“我挑了半天才找到合适我穿的。”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伸出食指点上我的肩膀,“你的锁骨和肩那么美,怎么不穿吊带式样的?”说着把手伸进礼服,公然将袖子褪到了我的手臂上。

我指着刚才他在我肩上留下的牙印愤然道,“这就是我挑了半天衣服的原因!”

Jason没脸没皮地笑,熟练地替我把衣袖穿了回去,“好看,这件礼服是挺好看的。”

我避开他火热挑逗的目光,坐进沙发里看报纸。他也坐进沙发,步步紧逼地靠过来。

“JH!”Sweet换了一件同样火红的蓬蓬裙出来,跑到Jason面前尽情转圈舞蹈,蓬蓬裙翩翩散开,热情如骄阳烈火。

Jason腰板一挺正襟危坐,真心诚意地赞叹道,“You_are_my_godness”。

Sweet喜滋滋地拉Jason起来,“Then_let’s_set_out!Hurry!”

于是一行人一男三女下楼上了跑车,Joan负责方向盘,我坐副驾驶,Jason和Sweet坐在后排,“呜~~~”引擎声里,跑车绝尘而出……在前面街区转了个弯,就开入了Hughes_Group专用会所的大铁门里。铁门里站岗的保镖们都认出Jason,齐齐向着跑车致敬行礼。

我笑道,“原来这么近,Joan的油门还没挂上挡地方就到了,散散步过来也就10分钟嘛。”

Jason闻言脸现不快,却什么都没说,抬头望向车窗外的夜影别墅火树银花,正正衣襟,如临大敌,由Joan下来替他开了车门,这才一本正经地牵着Sweet跨步出去。我随在他身后下车,站在Joan旁边,等候多时的侍者向Jason恭敬地行礼,自行将跑车开去停放。Jason领着我们步上通向宴会别墅的台阶,一路不苟言笑,与私下里判若两人。我虽知道这是他在公众场合里的派头,但今天他的举止比之平常工作时更多了几分紧张肃穆,让人摸不着头脑。

宴会厅外的大平台上一小支交响乐队正在演奏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不少男女宾客随着乐声相伴起舞,Jason毫不停留地绕了过去,直奔大厅门前。4、5尺宽的门被一个横放油桶般的年老胖子堵得严实,明亮的射灯打在他油光可鉴光溜溜的头顶上,身后3名随从一字排开,与胖主人一起目光殷殷切切地盯着会所大铁门的入口。

“Daddy!”Sweet甩脱Jason的手扑到胖子身上献上一连串的香吻。

胖子挺着肚子皱他快要掉光的稀疏眉毛,用力掰开Sweet抱住他的双手,这才收回目光,嘴巴里不清不楚地“Ehhhh……”算作厌烦的回应。

“Dad”,Jason上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顺手把Sweet拉到了身后,交给我和Joan。

老Hughes的眼睛又瞟向大门口,“you_shouldn't_take_Sweet_here.”

“She_is_also_your_child”,Jason语调虽恭谨却平平地没有感情。

“I_have_lots_of_children,but_she_is_a_loony,why_you_take_a_loony_in_public?”老Hughes不耐地挥手打发Jason快走,眼睛又已盯向了会所门外。

Jason的嘴角上挂出个无声的弧度,再一鞠躬,示意我们一起进去。

“这场宴会是你父亲准备的?”我没记得在和Arnold他们碰面后还有参加过这场宴会,否则一定会印象深刻。

“这是为宣布Arnold任职集团公司总经理而开的庆祝宴会,现在他不能来了,我当然要来参观下老头子等不到继承人的悲催表情”,Jason容色不改,眼神却恶毒得可以毒死一打的人。

我愕然看着他,我本以为他放过Arnold母子那种随性的善意在他的恶棍生涯里真的是凤毛麟角,万中无一的稀有,没想到就连这少得可怜的善意也是建立在看他父亲笑话的基础上的。

他又在我耳边低声细语,“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吗?你问我路那么近为什么还要开车,我发现你真是蠢的可以。你一心想挤入上流社会,可惜你的想法总是太Low,什么是身份,什么是地位?你不在其位,就不可能知道。”

我讶于他的忽然发难喜怒无常,我的一句半真半假的吐槽戏语,却成了他嘲弄我的把柄,喜欢的时候就是傻的可爱,而触怒他的时候就成了蠢的可以。

“所以,你只能永远做我的亲亲好情人,最好的情人兼助手”,他在我脸侧轻吻,胡子刮得我生疼,我楞了神,Jason本就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坏,我却竟然没忍住屈辱的泪水。“做我的女人,你就应该满足快乐,哭哭啼啼是不对的”,他伸了舌头要来舔我的泪,被我一把推开,“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

“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容,手一探,把一只硬币大小的东西塞进我的耳朵,“既然你这么不乖,一会儿我就给你听现场直播,让你知道什么是摧枯拉朽的胜利。”

是耳机,我掉在咖啡屋的那只,他又想要做什么?

“Xiang,Let’stakepicturestogether!”Sweet裹着一股火红,痴痴傻傻地拉住一名过路侍者,让他拿手机帮我们拍一张合影。为了将将,我告诉自己,用力抹掉泪,换上灿烂的笑容勾住了Jason的臂弯,我现在需要这只臂弯,Sweet则从另一面勾住Jason,欢笑得纯净通透。

庆祝晚宴的主角再也没有出现,时间却不等人,社会名流齐至,老Hughes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办法就只好先行开席,演讲也只草草结束,并未提及对于Arnold的新任命。Jason掩不住嘲讽得意的表情,坐在下面低头大嚼牛排。

宴会过半,老Hughes的跟班之一从外面匆匆进来,掖着一只白色信封悄悄呈给了主人。Jason抬头兴奋难耐地瞄一眼父亲,继续装低调品他的红酒。

老Hughes拆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阅读,面色越来越难看,忽然他一拍桌子暴怒而起,肥胖的身躯一挤,将邻近座位宾客手中的酒水洒了一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老Hughes的身上,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老Hughes到底是个见惯了风浪的大人物,怒气一下便克制住了,皮笑肉不笑地向受惊的宾客招呼,而后挥手命令Jason道,“come!”

Jason预料之中地笑笑,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这才起身追上老Hughes的步伐,父子两个一前一后低着头往后面去了。

很快,老Hughes的怒吼从耳机中传来,“Why_Arnold_said_he_will_renounce_claim_to_an_inheritance_in_this_letter?What_did_you_do_to_deal_with_him?”原来Jason还叫Arnold给父亲写了一封放弃继承权的书信,并在今晚寄送过来,他行事真够缜密歹毒,先顺水推舟利用我的同情心击垮兄弟的意志,再利用父子之情加大对他父亲的伤害。

“I_did_nothing,maby_his_better_nature_asserts_itself.”我能想象出Jason洋洋得意的表情。

“You_lie!I_know_you,you_envy_him,you_hate_him.”

“Yes,I_do.but_I_didn’t_wronged_him,he_escaped_himself_and_I_let_him_go.”

“He_is_your_brother!”

“He_is_my_opponent!”Jason恶狠狠地申辩。

老Hughes的声音听起来真像老了十岁,“I_swear_I_will_find_them.”

“Try_your_best!But_I_am_your_only_heir,Arnold_lost_his_qualification.”Jason强调着他认为自己所应得的一切,无视自己父亲失去一个儿子的切肤之痛。

我不愿再听下去,摘掉耳机拉一拉Sweet的手,“Please_send_me_your_photo.”

Sweet答应着照办,而我已快步走出宴会厅,向着闷热的天空吐出一大口气,厅外有个硕大的喷泉孤独地半隐在夜色里,正将水柱喷向半空,我把耳机远远掷进了喷泉里,水声淙淙,希望流水能把我所听到的那些骨肉相残洗涤干净。

照片上的我竟笑得如此动人,如果我是将将,又怎会发现这副笑容背后的痛苦。我把照片发给赵鑫,上面附属文字,“今天和男朋友一起参加宴会,他是不是很帅?转发给将将,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勿念,让他快去寻找自己的快乐吧,和我一样幸福的快乐。”

发出这条言不由衷的彩信,我跌坐在喷泉石台上,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Xiang,I've_been_looking_for_you_everywhere”,Jason笑盈盈扶着老Hughes也从里面出来,老Hughes脚步虚浮,面无表情,几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向老Hughes点头致意,不理Jason起身就走。

“Dad,do_you_know?”Jason按住我的肩膀给他父亲介绍,“Xiang_is_a_good_assistant,she_always_give_me_suggest,Oh!Arnold_must_be_thankful_to_her!”

我怒视Jason,这个无耻小人,竟暗示他父亲陷害兄弟的计策都是我出的。

果然老Hughes哼一声,眉毛一紧,就要发作。

“Nonono,You_are_mistaken_about_her”,Jason抓住父亲的手,“She_is_very_kind,She_really_help_Arnold.”Jason一面解释一面幸灾乐祸。

老Hughes一把推开Jason,苍老地低着头,斜着眼睛看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我认识你,我给你颁过奖学金,我公司的奖学金,我还知道你很早就做了Jason的情妇,哼哼,你别以为你们都得逞了,公司还在我手里,今后给谁还不好说呢~!你一个小小情妇有什么资格来参加宴会?你不是很会弹钢琴吗?去,去弹一首听听,否则我叫保镖当众脱光你,再把你扔出去。”

我屈辱地站着,而Jason不发一言,他一定又在急不可耐地考虑怎么让父亲退位了。

“需要我立即叫人帮你吗?”老Hughes咬牙切齿。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嘲弄一笑,优雅地踱到钢琴前坐下,凝神,指落如锤,弹下一曲《命运》,控诉绝望摆脱坚强。

台下掌声如雷,而我攥起手机,推开挡在面前的所有人,往外走去,赵鑫短信回复,“余襄,你怎么了?这样对将将不太好吧?”

我回答,“让你做你就做,你要相信我,求你。”

香气在我冲出会所铁门的一刹那包围上来,香气散去后,我凝视日记本,“2008年8月8日多云我在客厅陪我妈看她奥运会开幕式,可我没什么心情。赵鑫把余襄发给他的短信转了给我,原来她在美国过得很有面子,总算合了她的意,可她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这些东西呢?让我放下过去?放不下的,打击我?何必?这个坏丫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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