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祥(1 / 1)

吃罢难以下咽的早饭,向同囚的狱友们道一声“外面见”,震豪跟着平哥走出了大铺区,然后乘电梯离开“幽暗小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将一个老油条托他转交的信封递给震豪,并按老油条的话对他嘱咐一番,最后同他道了声别,平哥回身离去。

大步走出警署,震豪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同时非常舒展的朝天伸了个懒腰。顿时,上天似乎为他的重获自由做出了反应,密布的乌云中响起雷声,疾风带着豆大的雨点猛烈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哇靠下雨了!?你老妈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香蕉你个大芭拉!!”

无奈且愤怒的朝天骂了两句脏话,站在警署门口的雨搭下,透过雨幕向远处眺望。比他先出拘留所的老鼠伟和朱潮雄没来迎接他,阿锟的豪华跑车也没出现,甚而不见阿坏吊儿郎当的身影。

“靠!这帮王八蛋,一个他妈的都没来!”

恨恨的抱怨着再次骂了句脏话,震豪随手抓住一只被风刮来的朔料袋,将老油条给的信封装进去,然后重叠着包起来塞进裤兜,迈开步子走进了雨中。很快,他成了落汤鸡的模样,整整蹲在拘留所里一个多月没洗过澡的身上,在雨水冲刷下流出了黑糊糊的泥汤。

索性解开衣扣,挺起胸膛,像冲凉一样尽情沐浴着狂风暴雨,震豪迈开大步,蹚着雨水在没有路人的街上行进。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座挂有“荣祥房地产开发公司”牌匾的办公大楼面前。

暗自咬牙握了握拳头,他推开大门走进去,将一双犹如海底沉船般的破皮鞋踏在了营业大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随即,他脱下浸满雨水的上衣,用力扭至半干后,袖子也不伸的直接披在身上,同时旁若无人的径直向电梯走去。

看着他异常发达的粗线条肌肉轮廓和胸口上钟馗老爷图案的纹身,以及其本身就很“辟邪”的长相,负责接待和办理售楼业务的几个女文员不自主的纷纷打起了哆嗦,随之极有默契的假装正在闲聊什么都没看到,任凭震豪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从她们眼前略过。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保安很适时的出现,并横身将震豪拦了下来。

“先生,你有事吗?”

鄙视的面对震豪,以轻蔑的口吻发问,但同时,他不禁也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挂着的弹簧警棍。

“没事。”听到保安的话,震豪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看,只见面前来人足足矮他一头半,身体尚算结实,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故作和善状,震豪缓步逼近并客气的回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没啊!干……干嘛!?”

满含怯意的对震豪的话做出回应,保安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急忙后退并准备抽出弹簧棍迎击。可是,不等他及时做出反应震豪就到了近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上。不见食物从口里涌出也没发出惨叫,保安的嘴张成了一个黑洞,少许唾液和胃液的混合体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同时身体向前倾倒。

架住保安并扮作朋友一般的扶着他走进电梯,震豪按下按键,电梯直接升到了顶层。走出电梯,将身体不时抽动的保安丢在墙边,他大步走向张老板的办公室,谁知刚到门口,办公室里面却传出了张老板哼哼唧唧的叫声。

听到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震豪不由得火冒三丈,狠狠一脚踹在了办公室的门上。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整扇门应声飞进办公室,把一个两米多高的玻璃鱼缸砸了个稀巴烂。踩着满地的积水和碎玻璃,震豪非常嚣张的走了进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使光着下身坐在椅子上的张老板,和裸着上身跪在他双腿间的一个女人如雕像般,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定了好一会儿才双双回过神来。

“娘……娘希匹!你这个人也太没礼貌啦!有事情进来好好说嘛!干嘛要把门板砸掉呢?”满胸的怒火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埋怨震豪两句作为开场白,同时迅速的穿上裤子。略微定了定神,看着怒视他的震豪,张老板又虚笑着说道;“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光火呢?来到这里你要做什么啊?”

“哦!真不好意思,敲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儿,搅了张老板“玩乐器”的雅兴。”以讥讽回应了张老板的明知故问,稍显得意的看着他那因气愤而变红的脸,震豪一脚踩上了他的办公桌,又居高临下的接着说道;“运气不好,上次帮你去打发那十几个黑市工人的时候给条子抓了,苦窑里蹲了一个多月。今天总算出来了,可现在是一穷二白,所以到你这儿来拿工钱。”

“哎呀呀!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以推脱的口吻拉着长音应付震豪一句,痛苦的紧锁双眉沉吟了片刻,张老板摆出一张苦脸说道;“上次的事体给你一个不小心,全盘都搞砸了!不单单是你进了拘留所,也连累的我惹了一身的麻烦呐!不过,买卖不成情义在,喏!这里小小意思,给你拿去剃发修面好啦!”言毕,他表情更加痛苦的拿出钱包,随之抽出五张百元钞,艰难的抬手递向了震豪。

鄙视的看着他那吝啬鬼的嘴脸发出一声冷笑,随之迅速的撤回踩着办公桌的脚,同时上下起手,一并将张老板递给他的钱,以及准备揣回衣兜的钱包夺了过来。以戏谑的口气,震豪坏笑着说道;“好啊,那先多谢你的打赏了,不过工钱还得另算。”

“喂!你这是做什么啊!?”

两眼充血盯着自己被抢的钱包,张老板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同时愤然起身抓住了震豪的胳膊。然而即便他使出全身气力,却还是连震豪的一根指头都没有掰开。急切间,他张开嘴巴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疯狗一般咬向震豪的手腕。震豪见状,直接将手腕用力向他一磕,随着一声惨叫传过耳畔,张老板的一颗门牙落地,同时他本人也被冲击力甩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完全不顾及自己出血的嘴和掉落的牙,再次挺身站起,张老板喷着血沫,疯狂的咆哮道;“插弄娘个屄!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你个瘪三也有点太不知深浅了!你晓得不啦?我张荣祥可不是小角色,而是有来头有背景的人物,就是许文翔见了我也要给几分薄面。脑筋灵光的就赶紧把皮夹子还来,然后给我滚出去,不然今天先请你吃生活,再报警送你回拘留所里接着啃牢饭。”

“哦喉!你个老杂碎,还他妈敢先跟我翻脸。好啊,那咱们就说说看,之前你报警叫条子抓我这笔账怎么算呐?”

面对已经气急败坏的张老板,震豪仍旧以戏谑的口气,稍显认真的发出了质问。然后,他根本不听张老板的狡辩,就像不良少年欺负小学生一样,一边用各种各样的脏话问候他全家,一边不时的用手戳他的额头,拧他的鼻子,抽打他的脸颊。眼见这一幕,刚刚还在为张老板服务的那个女人,害怕之余也不禁在心里暗暗给震豪叫起好来。

连续耍弄了约有五分钟左右,看着眼前满脸伤痕,早已没了脾气的张老板,一个多月来积在震豪心里的闷气算是稍微消散了一些。

按着张老板的头把他推回椅子上,又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震豪拿出并打开了老油条给的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那些东西以威胁的口气说道;“那!老杂碎你看清楚了,要是这些东西落在条子手上,你他妈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现在两条路给你选,要么报警大家一起抓,要么拿两百万出来摆平这件事。你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啦?”

“哼!两百万!?简直不知所谓!”惊讶且不屑的对震豪做出回应,抹掉脸上的唾沫,张老板将视线投向震豪用来威胁他的东西,只见几张单据和一张写满字的信纸杂乱的散在桌上。先是好奇的看了看单据,随之有些慌张的拿起了那张信纸,不多时,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变得惨白,拿着信纸的手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老油条及其手下从多方面搜集到的证据详尽而确切,面对在工程中偷工减料等完全无从抵赖的事实,以及他手下几个工头的口供和李小勇有力的顶证,向来是肉烂嘴不烂的张老板,此刻竟也变成了哑巴。而在他的心里,除了无奈、沮丧之外,还另有着几分懊悔。

本来在华区这种到处充斥潜规则的地方,只要平时勤于打点同各方面搞好关系,即使铁证如山他也本可以坦然至之。然而就是由于他长期以来的吝啬,导致他陷入了当前的窘境。

在答应震豪给他两百万,和拿出更多的钱去临时抱佛脚之间犹豫许久,最终,他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一边肉麻的对震豪展开恭维,一边可怜兮兮的杀价。而面对他那副下贱的嘴脸,震豪非但无所动容,相反的还步步进逼,以至于最终将他身上的金表、金笔、婚戒和一条名牌皮带卸下来作为利息后,才勉强答应宽限给他一天的时间去准备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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