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婕娜望着远走的慕容曼容.叹息道.“霍嬷嬷.本宫怎么越來越不了解皇上了.怎么会如此与本宫生疏.以前他……怎会如此怀疑本宫呢.”
“娘娘.别怪嬷嬷多嘴.不是皇上变了而是娘娘……变了.”霍嬷嬷稍怔一下.随即开口道.
“霍嬷嬷.此话何意.”慕容婕娜诧异道.霍嬷嬷以往从沒如此说过自己.怎么今日会如此之说.
“因为娘娘亦不是往日的娘娘了.老奴还记得娘娘刚刚入皇宫.只是一个侧妃之时.那时.娘娘是对人很善良的.也不会轻易得罪人.哪怕被人欺负了.也会默默把苦往肚子里咽也不找皇上麻烦之事……”霍嬷嬷说到这时.嘎然而止.她沒有再说下去.
慕容婕娜起初只是因为慕容宏有为了向上爬而进入宫里.当时她并不乐意.因为进入宫里时她也与吴锦霞同岁的.而且宫外有自己的一个相好.所以进入宫里.她并沒想到过自己要当美人或者贵人什么的.可是当时司空翔腾竟然一眼相中了她.或者说也是想让别人不敢欺负自己.因此封她为贵人.而且也封慕容宏有为大将军.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她被其他的女人欺负.但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活路沒有了.她只有默默忍受.也沒找司空翔腾告状过.可是沒想到司空翔腾竟然因为这事而多次宠幸她.直至她生下司空楠中.也因为前皇后终生未生一子.在她生下孩子之时.皇后自刎而亡在她临终前叮嘱司空翔腾封自己为后.封慕容宏有为宰相.这也算是皇上对她的爱.从此……
“是人都会变的.”慕容婕娜深深叹息了一声.“尤其是宫里的.如若不是本宫在这里……”
“启禀娘娘.慕容宰相求见.”也在这时.门外传來丫鬟的传话.
“宣宰相进來.”慕容婕娜一听说自己的爹爹來了.兴奋不已.急忙说道.
“是.”丫鬟的带领下.慕容宰相进入宫里.并跪下行礼.“老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大人快快起身.霍嬷嬷给慕容大人赐座.”
“谢娘娘.”慕容宏有在起身后.这才侧坐在霍嬷嬷搬來的椅子上.半曲膝道.“听闻陛下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不知陛下身子如何.”
“陛下身子挺好的……爹爹.您今日进宫见我不会就是问皇上身子之事吧.”慕容婕娜看到慕容宏有脸色不好.就打断了.反正这是自己宫里.
“自然不是……我听容儿说了她來找你时皇上在的……皇上因何來的这里呢.”慕容宏有自然答出來女儿的怀疑.而且也追问道.
“还不是那个丑……太子妃.也不知她用什么计谋.竟然让皇上气乎乎的.说什么是我害了太子妃.”慕容婕娜一提起吴锦霞就恨得來气.如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再次被延长禁足.
“太子妃的确是被人害的.而且害她的人就是容儿.也是我亲眼看到的.”慕容宏有摇头叹息道.“太子一气之下.就让我带容儿去大清寺……”
“爹爹.容儿可是你的乖孙女.她不会……那么狠心的.一定是那个人搞得鬼.而且还要让咱们慕容……”说到半截.慕容婕娜突然住嘴了.
“娜儿.爹爹不是说过你不要操之过急吗.怎么会在太子妃有喜之时.如此心急.甚至还要容儿去害她呢.这样对家族的影响是甚大的.恐怕你的皇后之位真得是……”慕容宏有摇头道.
“爹爹.女儿并沒有要容儿害那个女人……只是想让那个女人早日成为废人.这样楠儿也就会回到我的……”慕容婕娜开口道.毕竟.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其他的女人勾走.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但是你可考虑过楠儿会因为这事与你隔阂吗.而且这样做的结果.正好是皇上最开心的.你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真是的.你越來越沒样子了.看來.皇上对你很生气是不是.”
“是……皇上刚才埋怨了我一番.还说如若再有下次……就会……废了我.”
“娜儿.别怪爹爹怪罪你.这次你实在是出大格了.今日芩太医去看望太子妃时.就说太子妃的命就要看运气了.因为那药是无解的……如若太子妃能醒过來.一切好说.如若醒不过來.恐怕……你和我的位置都不保了.”
“爹爹.我只是送了一瓶养胎药粉.怎么会是毒药呢.”慕容婕娜诧异道.她的确是送给慕容曼容一瓶养胎药粉.是要慕容曼容养胎的.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容曼容身边有另外一个丫鬟接过药瓶后.就换成了堕胎药.而且就以给花小妃子奖励为由而把药瓶转交给了花小妃子.
“你确实是养胎药.”慕容罕有听到这时.眼睛不由一亮.反问道.
“确定.”
“大人.娘娘的确说的是实事.而且那药粉是老奴从药匣里取出的.上面还有标识.虽说老奴认字不多.但养胎两个字还是认得清.”霍嬷嬷插嘴道.她当日就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取的药粉.递给了容太子侧妃.
“这么看來.容儿身边有细作了.”慕容宏有细细琢磨一番.开口道.
“难道是吴锦霞搞得鬼.还是她有意要害自己一命.让……”慕容婕娜开口道.
“不.依我之见.她不会如此狠心拿自己的孩子受罪……毕竟.这害死皇室之罪.可是难逃皇室处罚的……再说了.她有楠儿的爱.又怎么值得如此冒险呢.再加上.她自己经常为你.为容儿解脱.这么一个老实的女人.岂能会如此心狠手辣.听闻她在吴府经常被妹妹欺负.而且就连适才在太子府那个吴玉莲还喧嚷着要当太子妃的.一点也沒把太子妃这个姐姐当作亲人.似乎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所以.绝不能是太子妃.”慕容宏有缓缓说道.
“那又是何人.而且会如此心狠.既害了那个女人.又让楠儿伤心.还让容儿不得不去大清寺.”
“你也不想想看.到底这事对谁最有利.”慕容宏有瞪了女儿一眼.现在已经说得如此清楚明白.怎么慕容婕娜还不明白呢.
慕容婕娜刚刚要说什么.突然记起來什么.开口道.“霍嬷嬷.你带丫鬟们下去吧.等本宫宣再进來.”
“是.”霍嬷嬷自然明白.皇后娘娘和慕容宰相是有要事相商.虽说自己是奶娘但毕竟权位高不过皇后.只有答应的份儿.随即领着丫鬟一一退出.
“爹.您猜测的可是当今陛下.”看到丫鬟和霍嬷嬷都退出了.这才把慕容宏有拉入自己的厢房.并降低了声音.
“除了他.还有何人.我不是早就说过太子妃是他有意遏制咱们慕容家族的.也提醒过你和容儿.可你和容儿倒好.竟然听别人瞎胡闹的.结果让自己更加处于被动了.”慕容宏有摇头道.“你们真是太心急了.”
“可是……不这样.容儿会永远沒有出头之日的……我也是想让容儿早日成为太子妃.好让咱们的……”
“糊涂.”慕容宏有立刻打断慕容婕娜的话.“你可曾想过楠儿的感受.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样等于是一害三命呢.”
“怎么会.”慕容婕娜眨着眼睛反问道.
“怎么不会.你难道忘记楠儿曾经说过的话了.就是上次你冻太子妃的时候.”慕容宏有不由恨恨地瞪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真是越活越沒智力了.“你这时的动机跟当初害你的那个席妃有什么区别.你就沒有设身处地为楠儿考虑过吗.”
提到那个席妃.慕容婕娜眼圈红了起來.的确.当初为了生楠儿.她也是好久才生了下來.事后才知.原來席妃为了不让太子出生而且有意让太医拖延时间.如若不是皇后去查看.估计当时她就会……
“爹.容儿不是席妃.她也不会……”
“糊涂.什么不会.吴玉莲都说了出來.还有齐太子妃侧妃被降为齐太子侧小妃子了……也就是说她只得以‘妾身’來唤了……而花小妃子被贬为庶人.不让她再进宫了……现在只剩下容儿还是原位.只是让她去大清寺.这是楠儿考虑到你是他的母后……你应该告诉容儿.让她好好静修.好好忏悔.这样.等太子妃醒來.或话有她來说请……”
“这命令是何人下的.”
“是楠儿.但不是楠儿亲自下的……让容儿去大清寺的人是我.而让齐太子侧妃成为齐太子侧小妃子的人是齐绍.只有贬为庶民的花小妃子是楠儿亲自下的命令.所以.就算你要算账.也不能找楠儿算账.”
“可是.爹爹.容儿身子骨那么虚弱.而且还有……身孕在身.一个丫鬟哪里够啊.不如爹爹多……”慕容婕娜似乎想劝说下自己的父亲.“再说她可是爹爹的亲孙女呢.”
“正因为如此.我只能顺着太子的意思來选择.如若我选择让太子把容儿送回府里.你就知道容儿再也回不來了.那就表明太子要休了容儿.这对容儿.对咱们慕容家极不好.所以.我只有选择让她去大清寺.一个丫鬟也罢.你忘记了.当初席妃害你.皇上只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的大清寺.连丫鬟都沒让带.最终是饿死在大清寺里……所以.这也只是太子的一个警告吧.婕娜.是时候了.该收手了……万万不可再鲁莽了.等你成为太后.你再处置也不迟.”慕容宏有最后劝说道.
“我……明白了.”慕容婕娜只有应下的份儿.的确.不能再动手了.已经两次都让皇上有所怀疑.但是皇上沒有证据.或者是不敢轻易废了自己.毕竟自己的父亲是宰相.而且掌握财政大权.只有用慕容曼容來慢慢打击自己.
御书房.
“敏儿.”司空翔腾把敏儿搂在怀中.轻声唤道.
“陛下.你这招实在是毒辣.妾以为妾就是毒辣之人.不想陛下却是比妾还要毒辣的.而且还让太子殿下也对所有的人恨之入骨.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敏儿的话未说完.就软塌塌的从司空翔腾怀里滑落下來.血.从她的小腹渗出.此时.她明白自己是多言而失.原來这就是一个皇上.一个说爱自己却是利用了自己.随即弃了.自己也不过是一粒棋子.她笑了.笑中带着失望.自然也有伤感之泪.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來.朕想留着你.可是人有言多必失……你放心.朕自会给你找出路的.”司空翔腾把匕首拔出來后.随即塞在敏儿手里.然后又用她的手扎向自己.“哎呀.”
就这声哎呀.惊动了外边的侍卫.急忙冲过來护驾.却见敏儿姑娘面带笑容缓缓倒地……
“陛下.微臣……”
“敏儿姑娘为了护朕中匕首而死.封敏儿姑娘为敏妃.按照妃子的级别來葬她.”
“臣來迟了.请皇上处罪.”侍卫、锦衣卫都跪下请罪.
“不必了.朕今日有点心情不适.就告诉各宫.今日不必侍寝.朕要早早休息了.大家退下吧.”
“是.”
很快.就有侍卫把敏儿的尸体拉了出去.血迹也清理的一干二净.
看到人们都走了.司空翔腾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看了看胳膊上的伤痕.咬了咬牙.用布包扎住自己的伤口.这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