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四季交替,转瞬便已两个春去秋离,这两年间青州地域发生了很多怪事,原本横行无忌,作恶务尽的马贼势力突然销声匿迹了,然而正当百姓们为此而欣喜交加之际,各地山林间却莫名多出了一些巨禽凶兽,这些凶兽嗜血暴虐,为祸之深相比马贼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热浪滔天,万物皆受其烘烤荼毒,青州地域金陵城中,一家高档茶楼之内有阵阵琴音传出,琴音悠扬清越,醉人心扉,楼中茶客们正自顾谈笑风声,一片惬意景象。
茶楼靠近栏杆处的一面圆桌旁,两名中年人正安坐谈笑着,突然其中一人眉头微微一皱,目露一丝疑色。
“吕兄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对面一名蓝衫中年人似有所觉般笑容一敛。
那皱眉中年人却未曾搭话,只见其右手微微一抖,掌中便突然多出一块银白色正泛着淡淡黄光的美玉,那美玉内黄光几个闪烁后便已消散不见。
“此玉乃我太青宗传讯灵玉,若无重要之事,宗内也不会使用此玉传递信息,事情紧急,不能久陪,还望李兄见谅!”吕姓中年人此时已恢复如常,冲着对面蓝衫中年微一抱拳,满脸歉意。
“事有轻重,我等皆为宗门效力,既然宗门有诏令,吕兄又何必如此见外!”蓝衫中年人闻言也是心中一惊,然面不改色起身还礼。
“既然如此,那吕某就先告辞了,咱们改日再会!”吕姓中年人不在多言,一拱手后,转身就此离去。
“如此匆忙..莫非是谷中那东西...!”蓝衫中年人举盏轻品一口香茗,随后若有所思般皱了皱眉,也起身匆匆离去。
此时此刻金陵城外一座无名山脉之间,有道巨大身影正迅捷异常的跳跃奔行着,此身影近看之下竟是一头身长六七丈浑身黑毛的巨大麟豹,此豹每一个跳跃都有十余丈距离,翻山越岭似如履平地一般,麟豹那宽阔的背脊之上此刻正安坐着一名中年文士,此人眉头微皱,行色略有匆忙,不是方才金陵城内的吕姓中年又是何人?
距此不过百里有余的一处万丈高空中正有一只展翅十余丈的金羽巨雕冲云破日飞渡天穹,一名蓝衫中年文士此刻正双目紧闭盘坐于雕背之上,却是那金陵城中的李姓中年。
突然原本稳坐于雕背上闭目养神的蓝衫文士双目一睁,眼内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身下正展翅翱空的巨雕尖鸣一声,飞行速度便瞬间慢了下来。
就在巨雕一声尖鸣过后,千丈外高空之中也随之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尖啸声,一只庞大的黑影正拨云遮日凌空卷来。
“在下晋州旭日谷李华元,不知哪位道友拦我去路!”蓝衫中年轻抚身下金雕,话音虽不卑不亢,但目中却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原来是旭日谷李道友,在下玄灵宗郑衡,久闻金元子道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那庞大黑影缓缓逼近,入目却是一头鹰身蛇首的巨大怪物,这怪物生着两颗巨大蛇头,蛇头一般无二只是一只头颅通体淡金,一只头颅通体墨绿,四对碧绿的巨大眼珠内有凶芒吞吐,怪物宽阔脊背之上,此刻正笔直站着一名身穿金色蟒袍,头戴紫金霞冠的妖异青年。
“玄灵宗戮尘散人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友突然现身,所为何事!”金元子目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话音却稍微缓和了一些。
“此事也实属无奈之举,本宗长辈正在此域围捕一名大妖,方圆数千里之内都已被本宗布下大阵,宗门长辈令我等在阵外巡视,以免有些道友不慎闯入误了性命!”妖异青年此刻话语客气异常,但是面上却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之色。
金元子闻言后,心中大怒,但表面却做若无其事般点了点头“既然贵门长辈在此地围捕妖修,在下岂敢无礼乱闯,就此告辞了!”
妖异青年却仍是一副戏虐般的表情,但口气却也客气“多谢道兄配合,若有闲暇还望道友来我玄灵宗做客,小弟不便远送还望见谅!”
“哼...玄灵门难道自以为是地头蛇便想与整个天下宗门为敌不成?,如今这异宝出世引来的各州超级势力多不胜数,你玄灵门胆敢布置禁空大阵,哼哼...!”金元子另坐下金雕从天而降之际,内心却是愤懑不已。
与此同时方圆数千里内高空之中,此类相同事情也接连发生了数十起之多,而在千里之内的空灵山内谷之中,此刻却有道道白光散发而出,白光时隐时现,忽明忽暗诡异莫名。
空灵山外飞云崖顶一块擎天巨石之上此刻站着四人,为首是一名身着黄袍须发整齐的佝背老者,老者慈眉善目,手持一柄金蛇拐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者身后数丈之外分别立着两名身穿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与一名穿金带玉的雍容少妇。
四人望着下方空灵山似有所思,就在此时老者身后一名面容阴鹫皮肤略黑的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父亲...孩儿实在愚钝...始终看不透这谷中到底有何禁制!”
佝背老者也不回头,他嘿嘿一笑,望着空灵谷望向的目光却突然迷离起来“你们三人回宗门去吧!”
“遵命...!”身后三人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的应声答道,只是三人眼中却都带着一丝浓重的疑惑之色。
“金蛇老怪...既然将这些晚辈都已带来,何不带他们进去开开眼!莫非你这老不死的活的太久了反而心性大变畏首畏尾起来了?”此言一出飞云崖巨石之上的两男一女不禁大吃一惊,转首四顾之下只见百丈外高空之上正有一道巨大身影缓缓钻云而出,此物身长十余丈,浑身青黑,狼首熊身背生双翅,这怪物背上此刻正有一人负手而立,这人年约四十余岁,黑衣黑袍,面容黝黑阴鹫,方一现身便阴笑着扫了下方老者身后的三人一眼。
“我当是谁呢,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黑山老怪,你万里迢迢从冀州赶来此地莫非就为开金某人玩笑不成?”黄袍老者抬眼扫了黑袍男子一眼,目中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嘿嘿....老夫自然不会无趣到做此蠢事,只是老夫尚有一事不明,还望金道友赐教一二!”黑山老怪阴沉地望了金老怪身后三人一眼,面带诡异之色。
“你们三个先下去吧!”金老怪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随即另三人就此退去,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黑山老怪。
“金道友得道三百余载,对于阵法的造诣恐怕不会在黑某之下,不知金道友是否看清此阵法之奥秘?”黑山老怪微一吸气盘坐的身躯突然飘起从狼首鹰身的巨大妖兽身上缓缓飘落而下,如同一叶浮沉般飘落在一块山石之上,那妖兽也在下一刻双翅微张消失在云层之内,踪迹全无。
“嘿嘿..金某人对于此阵研究数月之久却是毫无头绪,闻**友此言,似乎对于此阵知之甚多,还望道友赐教一二!”金老怪双目一转却借机反问一番。
“金道友此言差矣,你我境界相差无几,你既然无法勘破此阵玄妙,那黑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黑山老怪闻言却是森然一笑,随后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那...金某倒要奇怪了,不知**友方才之言到底是何用意!”金老怪闻言双目不禁一眯,嘴角顺势微微上扬。
“虽然不知此阵玄妙,不过黑某却有一些办法或许可减少此阵部分威能,若运气使然进入阵中获取宝物也并非毫无希望。”黑山老怪也不着急,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哦...竟有此事?只是**友将此事告诉在下,莫非..!”金老怪闻言心中微喜,面色却是古井无波。
“此阵之玄妙以黑某人这点伎俩自然是无法独自破去的,恐怕到时还要仰仗金道友协助一二,届时若能得手你我二人五五分作便是!”黑山老怪森然一笑,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诚恳。
“哼....黑山老怪想不到你竟然真敢来此,看来乌某此次却是赌对了!”突兀的一句话如同炸雷般传入正在交谈两人耳中,原本风和日丽的飞云崖此刻蓦然狂风乍起,远处树林之中有道道高亢嘶吼声破空传来,随后只见一条由树叶狂风凝聚而成的黑色妖龙拔山倒树冲了出来,由残叶编制而成的黑色妖龙头顶稳稳站着一名蓝袍壮硕中年人,此人横眉竖目,结实的双臂**在外,右手之上握着一柄青黑色凶戟,驭使着黑龙直奔黑山老怪所在之处奔袭而至。
“黑水魔君乌邪....他怎么会与黑山老怪纠缠在一起?”金老怪一见此人,心中不禁疑惑丛生。
“乌邪...你莫要自讨没趣,我黑某人也不是那软柿子,你一路追踪黑某人到此究竟意欲何为?”黑山老怪一转脸只见其原本漆黑的面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狰狞无比,左半边脸依然是青黑色,而右半边面庞却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左眼血光闪动,右眼却漆黑如墨。
“哼...黑山老怪,自己做得事自己清楚,交出八荒乾坤轴,其他东西本君便不与你计较,否则今日你我二人不死不休!”黑水魔君声若洪钟,脚下风龙更是怒鸣不止。
“嘿嘿...你还想要八荒乾坤轴,莫说此物现在不在老夫手中,就是在老夫手中老夫又岂会将之交予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黑山老怪闻言更是怒极反笑右手虚空一抓,手中突然多出一只漆黑如墨的勾魂鬼爪。
黑水魔君闻言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暴虐,只见他身躯一摇,周身便泛起缕缕黑雾,这黑雾瞬间便已缠绕其全身,黑雾之下那狂风所化巨龙也随之一声咆哮嘶吼着扑向黑山老怪。
一时间只见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凌乱之中由数百道巨大爪影所化的狰狞骷髅头与一只头顶黑气的巨大妖龙迎空相撞,金铁交加之音震耳欲聋,璀璨绚丽的星火在兵戈相撞之际嫣然绽放。
“呵呵...没想到啊,这宣州黑冥宗的黑水魔君居然与冀州黑魔崖的黑山老怪大打出手,百余年不见这俩魔道老怪竟然不知何时也结下了梁子!”就在两人酣战正欢之际,一名手持折扇的锦袍青年却突然出现在百丈外一颗树枝之上,这青年方一到来便饶有兴致望着激战的双方,目中写满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