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番外为ssy姑娘点的从容哥哥独立番外】
唐从容番外:极致偏宠(完)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开!”
“大大大!”
“小小小!”
……
从赌场内传来的激动呼喊,让经过的心满下意识的瞥了眼。
那是个门面不大的赌场,上头挂着块匾,上书‘财源赌场’四字,匾额下头一块垂曳而下的蓝布完全遮蔽住了内里风光。但时不时有热火朝天的呼喊和叫嚷,似乎分外热闹。
心满几乎是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青桃大包小包的跟在她后头,一看她这走的方向不对,忙不迭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心满眼神泛光的盯着那块蓝布,脚下完全是不受控制往那里冲,“赌场啊,看上去还挺好玩儿的。”
青桃吓了一跳,“小姐,您不能去那种地方!”
“什么能不能的,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小姐,我的好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回不回。”
“小……”青桃跟在她后头跑着。身边一道人影闪过,瞬息就掠过她身边,抓住了心满。
她瞬间闭嘴,一副见到了鬼的表情。
“哎呀,你烦不烦啊!”心满被一股力拉住走不了,不由生气的转头,却不想正对上一张拉长的俊脸。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眉目温雅俊朗。一双漆黑的眸子似蕴星光,灼灼明亮。
他面上习惯性的带着三分笑意,薄唇轻轻上扬着,很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心满。
“咦?从容哥哥,好巧!”心满脸上由恼怒变惊吓再到狗腿也不过片刻功夫,她一把反抱住唐从容的胳膊,把他往一侧带,“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逛街吗?买东西吗?是要送给我的吗?”
“你刚才是想去哪里?”唐从容任她拉着,说话的语气也慢慢悠悠的,如初春蘸水的柳枝般轻柔。“进赌坊?嗯?”
心满被他那温柔的语气吓出了满头冷汗。
外人可能会被他哥那恭谦温良的外表欺骗,她可不会。
从小心满就知道,成天笑眯眯的哥哥是个笑面虎,看似好脾气好说话,其实心里可扭曲可喜欢挖坑可开心看人掉坑了。
门阀世家家风严谨,一般来说是不会允许待字闺中的小姐出府门的,可心满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是丞相忙于政事,家里也就当哥哥的唐从容日日管着,唐从容自小就顺着她,所以每月允许她以男装出府一次,这好不容易才能逛个街,她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
这以前规规矩矩的逛街可没见哥哥突然出现啊。
心满心里嘀咕着,怎么做一次坏事就被逮了个正着。
不行,她得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不然被禁了足就糟糕了。
思及此。心满立刻露出副大义凛然的神色:“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唐从容毫不犹豫:“你是。”
心满:“……”
不带这么直接的!
这样人家怎么下的来台!
不行,她得把话头给掰回来,按照剧本走。
于是,心满假装没有听到唐从容的那句话,生硬道:“没错,我不是!”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热泪盈眶的看着唐从容:“果然还是哥哥知我啊。我是谁?我可是丞相府的嫡小……额,嫡公子,从小受到哥哥的熏陶和教育,知道小赌怡情,大赌……啊呸,堵乃万恶之源,怎么可能会去碰呢!”
唐从容正欲开口,心满已抢白道:“全赖哥哥教育的好!”
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有眼泪从眼眶中滚出。
她以袖拭泪:“我都感动哭了,哥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从容好整以暇,“现在让我说话了?”
心满一僵,讷讷道:“哪有不准哥哥说话。”
唐从容挑眉:“说话就大声些,你是说给自己听?”
心满扁着嘴,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她眼眶红红的,莹润的杏眸中还泛着点点泪意,唐从容梗在心里的那口气不知怎么的就泄了,他暗自叹息了声,心道这祖宗真是制得他死死的。
唐从容终于妥协,“使那么大劲做什么,你不疼啊?”
心满立马借坡下驴,可怜兮兮道:“疼。”
“笨。”
“你还说我……”
“好好好,我笨,我笨行了吧?”
……
“我怎么说来着?”据心满所在地不远的茶楼上,有两名年轻男人凭栏而立。
左边那个着淡青色长袍,外罩了层素纱罩袍,他长发未束,就那么松松披泻而下,看上去竟是比女子的发丝还要柔滑黑亮,“从容肯定是先服软的那一个,没说错吧?”
他微微侧了脸,一双眉目精美绝伦,端的是堪以入画的艳霏。
他身边站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那青衣男人的衣料质地已是上乘,他却偏偏比其还要矜贵几分,面容清隽冷秀,却沉如静水,不起一点波澜。
“唐心满向来胡搅蛮缠,没理也能辨出三分理,从容性格和善,哪里说得过她。”锦衣男人的声音很低,冷沉如月下霜花,似乎不存丝毫感情。
青衣男人朗声笑了起来,他那面容本就生的绝色,此一笑更如万千桃花竞相绽放,灼灼艳霏的让人难以直视,“先进去吧,他们过来了。”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心满和唐从容身上,自然看到了心满圈着唐从容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朝这边走来。
两人进了屋,没多久雅间的门就被推开,心满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哥哥,七王爷,好久不见啦。”
宁重绛带着副懒懒散散的笑,修长的手指举着只酒盏把玩,“从容一看到你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扫了我与王爷的大好酒兴,这也罢了,之后还让我们干等这么久,你说,该怎么办啊?”
心满一屁股坐到了凤陵祉的身边,捧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宁哥哥想怎样?”
这明明是回给宁重绛的话,她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凤陵祉瞧。
凤陵祉的面皮终归是没她厚,很快就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的偏头避过她灼热的视线。
心满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奇,“王爷,你脸红了!”
凤陵祉差点没被她气的吐血。
这种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宁重绛和唐从容的目光都飘了过来,唐从容还好,只是唇边的笑容中露出些许玩味的味道,宁重绛就没他那么给凤陵祉面子了,当即便道:“不是吧?这小满儿的眼神是有多厉害,居然能让咱们一贯面冷的七王爷脸红?”
他放下了酒杯,起身走到了心满面前,将她整个人掰转到自己面前,一双潋滟着烟波春色的桃花美眸盯视着她,嗓音含笑,“来,好妹妹,给宁哥哥瞧瞧,你这眼神是有多勾人。”
凤陵祉豁然站了起来。
他这动静太大,使得心满和宁重绛都望了过去,便见他冷着一张被人欠了百八十万两金子的不爽表情,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然后生硬的分开他们两,从中间走过去。
嘭的一声,雅间的门关上了。
心满连忙跳下凳子,追了上去,“七王爷,你落了东西了!”
门开了又关,宁重绛摸着下巴,有些奇怪,“七王爷掉了什么东西?没见着小满儿捡啊。”
唐从容倒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七王爷可不是把一个名为唐心满的挂件给弄掉了嘛。
宁重绛见他淡定坐着,压根没有因方才发生的事而动一下眉毛,不由轻笑,“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心宽,妹妹都要被拐走了还能坐着一动不动。”
唐从容侧眼睨他,眼噙星光,“你怎知被拐的人不是七王爷?”
宁重绛一愣,忽而哈哈大笑,“从容啊从容,你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可知会生出多大事端?”
唐从容也笑,少年温良有仪,就连那执杯饮酒的姿态也是赏心悦目的很,“那你会说吗?”
“不说,自然是不说。”这么有趣儿的事,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从容,要不要来打个赌。”
“不赌。”
“为什么。”
“你会耍赖。”
……
晚间时分,唐从容回了丞相府。
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侍从唐盏为他脱下外衣,换上了平日里在家穿的轻便常服。
他一边整着衣袖,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姐回来了没有?”
唐盏将唐从容的衣服挂到屏风上,为他整了整衣摆,“暖阁的灯还黑着,估计是没回。”
唐从容手下动作一顿,温雅的眉眼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去,上七王府把人拎回来。”
唐盏苦笑,“小的可不敢。”以妖岁号。
自家小姐恋慕着七王爷的事可是整个帝京城都知晓的事,按说这女子太过热情奔放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奈何唐从容惯着唐和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个管教的人言传身教,心满自是跟撒欢的小野马一样上窜下跳,追着凤陵祉不撒手。
宁重绛也曾指出唐从容太过纵容心满,瞧瞧现在都被宠成了什么样子,这三天两头的上房揭瓦,就差没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对于此,唐从容只笑吟吟的回上一句:“别人家的小姐,哪有我家心满这般有活力。她高兴就好了,其他的管他作甚。”
宁重绛也只能捂着自己被酸倒的牙退至一边。
宠吧宠吧,就宠的没男人能消受得起,他就知道这样是不对了。
不过能让唐从容满意的妹夫……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会欺负心满的人。
唐从容一手取了披风,大步朝屋外走去,“备马,我亲自去。”
唐从容此人,平素温良有仪,很少动怒的时候。
唯有的几次动怒,都和心满有关。
所以当心满被拎出七王府时,她也发现了自家哥哥正处于怒气冲顶的状态,一时间也不敢耍贫,只抱着他的胳膊眼巴巴的瞅着他,“哥哥,你一定是没吃饭吧,我也没吃,我们快点回家,让厨娘做桌好吃的,有你喜欢的山药排骨、水晶肘子、还有清蒸玉兰片、清蒸江瑶柱、醋溜香酥鸡……”
她一口气报了一连串的菜名,说到最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唐从容:“……那分明全是你喜欢的。”
心满脖子一僵,不由有些讪讪:“我喜欢的,不就是哥哥喜欢的吗?”
唐从容斜斜睨了她一眼,面上笑容愈发温雅了,温雅的让心满都开始浑身冒鸡皮疙瘩,“那你喜欢阿祉,我就也喜欢了?”
“哥哥,”心满咽了咽口水,“你要是生气就发出来,不要笑的这么……”
她斟酌着用词,“变态。”
唐从容一脸山雨欲来的暴怒。
心满自知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哥哥,你饿不饿,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这么在七王府门前被训,实在有些丢脸啊!
被七王爷看到了怎么办!
有损她的形象的!
唐从容看着她有些紧张又忐忑的样子,心里的火倒是消了一些。
他暗暗想着,有时候果然是要立一下威,这样才能让心满乖乖听话。
也是唐从容不知道心满心里的真实念头,否则还不得气死。
思及此,他也见好就收了,只是目前还不能松气儿,否则这死孩子又要做幺蛾子。
唐从容板着脸,也不笑了,低斥道:“上马,回去。”
心满垂着小脑袋,慢吞吞的从唐从容面前走过,到了那匹骏马面前,等了半天也不见唐从容过来,不由得回过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唐从容心里一软,不由自主的上前,将她抱上马。
紧跟着自己也骑了上去,将她松松圈在身前,一夹马腹,骏马便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相比较于来时的风驰电掣,现在的马速倒是慢吞吞的,就像是在看风景一样闲适。
“哥哥,今晚吃山药排骨吗?”
“看你表现。”
“那水晶肘子呢?”
“可以考虑。”
“清蒸玉兰片、清蒸江瑶柱、醋溜香酥鸡?”
“……”
“哥哥?”
“哦,回去吩咐厨娘做吧。”
“耶!”
……
两兄妹渐渐走得远了,交谈之声也开始听不真切了。
唯有那轮莹润的圆月依旧挂在天边,冷冷的银辉倾撒着,在宽宽的大理石路面上铺上一层银白的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