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将军站在山顶,拼命地挥舞着旗帜。可他却无法阻止格雷恩毅然决然的行为。他仰天长叹:“他们是不是都疯了。”
可是,战场上从不拒绝所有的疯狂。他抽出长剑,对他的士兵们说道:“好吧,埃索达的勇士们,让我们准备回家吧,”
门后的大石块儿被移走了。门的那一边,天寒地冻中垂死挣扎的数万蛮族大军,还在为了能打开埃索达的城门,发动着一次又一次近乎绝望和疯狂的进攻。蛮族连日来攻城不下,气急败坏,士气消沉。面前曾几何时,令他们望而生畏,千方百计终究无法撼动的城门,被守卫它的人打开了。
蛮族甚至在一瞬间都呆住了。他们这才知道,敢于向他们袒露出胸膛的王城,依旧是他们不可战胜的。
随着欧璐德将军的一声号令,埃索达的城头顿时万箭齐发,愤怒的王国士兵手举长矛,呐喊着冲杀出来。王国反击的战鼓声,敲响了。埃索达的旗帜,引领着冲锋的号角。
两千舍弃了生命的黑森林和埃索达的士兵在格雷恩的带领下,以一往无前的勇气,直扑当面之敌。蛮族猝不及防,他们放弃了在云梯上攀爬的胆量,抛下手中的弓箭刀枪转身狂奔而逃。埃索达的反击者们呼喊着追杀着敌人,将他们从城门远远地驱赶了回去。
面对突然如潮水般溃退的大军,蛮族的两名小力将军骑马冲上前去,挥舞着巨棒将几名躲避骑兵的蛮族砸的粉身碎骨,迫使他们的战士又掉转头冲了过来,想把反击们都包围在城门前。
他们已经看清了,给他们造成混乱的敌人尽管英勇善战,毕竟人少力单。经受住最初打击的蛮族很快就忘记了恐惧,又都开始兴奋起来。洞开的城门,让渴求鲜血的蛮族又振作了起来。这是他们消灭王国,进入王城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格雷恩大声呼喊着特林维尔的名字:“不要和他们恋战。带领你的骑兵去迎接艾斯拉达将军。他们已经冲下来了。没有我们的接应,他们是无法闯过敌人的封锁。你回来时,我要看到将军和史尼宾王子在你身边。听到了吗?去吧。”
特林维尔骑在马上,气势汹汹斗志冲天,他的腰间系着一条火红的丝带,手中的长矛闪着黝黑的光芒。他一直冲锋在最前面,阿卡阿卡手举那面巨大的铜盾,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他大声回答道:“听到了!你会看到的!”他拨转马头,高擎长矛,奋勇冲杀,“跟我来!目标小山,我们的兄弟在等我们。”
格雷恩又大声喊道:“米莱里安。”
精灵王子跃马上前:“我在这里!”
格雷恩用手一指,“看到了吗?我需要让你的箭再飞起来。你的朋友们都需要你。就是现在。”
精灵王子大声说道:“看到了!精灵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们失望!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了。”他带领着一百名弓箭手和三百名盾牌手紧紧跟随在骑兵之后,
格雷恩也一马当先,身后几百名黑森林和埃索达的士兵冲入敌阵,和敌人混战在一起。
艾思拉达将军见到格雷恩等人带着士兵在山下敌人阵中来往冲杀,势如疾风横冲直撞,厚厚的积雪被蛮族遍地流淌的鲜血融化染红,他们冲锋的路上死尸狼藉,蛮族不敢当其面,纷纷避让退缩,又被战士们追上砍翻在地。他不禁仰天大笑:“这是天神不忍埃索达的陷落,才派了这样的人来拯救王城啊。”
久攻小山而不得的两个蛮族小力将军识破了特林维尔营救山头的意图,暴跳如雷。让他损兵折将吃尽了苦头的小山丘,一早就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势在必得。只为了能杀死那些不屈的守卫者,发泄胸中的恶气,他们宁肯看着更多的战士死。可是,特林维尔带领的铁骑势若猛虎的冲锋撕裂敌人的阻截已经冲到了山脚下。原本还在肆无忌惮全力围攻的大军,在突然袭击下,被迫转入防守还是被冲得七零八落。
小力将军咒骂着精疲力竭的士兵继续围攻山头,杀死最后的反抗者。他们张开吐露恶臭的巨口,漆黑丑陋的面容做出恶毒残忍的丑态,带领他们的步卒特林维尔和他的战士们团团围了起来。
特林维尔都毫无惧色。小力将军见他虽然身高体壮,但是要单挑两名小力将军,还是被气得哇哇大叫。他们挥起铁棒大锤使出全身气力恶狠狠地砸了下去。特林维尔心一横牙一咬,他跃马挺矛力战小力将军。
铁锤被弹开了。他只觉小力将军力可敌山。可是,没什么了不起!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好!再来!”
“还有我!”瘦小的阿卡阿卡飞身上前,用他的盾生生抗住了小力将军对他主人攻击。小力将军远比阿卡阿卡高大强壮,可是看着对手若无其事的神情,不禁一呆。“再来!”他也像他的主人般怒吼着。他手举巨盾,毫不示弱地直视敌人。那是不屑的目光,他要让他的敌人看到,他只是矮小却豪气直冲云霄。
那面兽头铜盾阳光直射,耀花了小力将军的眼。他们清醒过来,发了疯似的猛地向阿卡阿卡扑来。阿卡阿卡跳跃躲闪,小力将军死死缠住了他。
“不要脸!别忘了,还有我!”他的主人早就飞马赶到,长矛疾刺,小力将军后背被袭,不敢掉以轻心,只得转身放弃了追杀阿卡阿卡。特林维尔在马上,长矛无坚不摧。阿卡阿卡手托盾牌,是最可靠的堡垒。他们并肩而战,与小力将军缠斗在一起。
骑兵在山脚下的敌阵中激战不退,艾斯拉达将军和史尼宾王子都被阻在山腰,无法靠近。
特林维尔毫不力怯,想起格雷恩的话心中着急,生怕无法及时救援艾斯拉达将军,正要发力再与小力将军死战。猛听得羽箭破空,手持大锤的小力将军痛呼一声,踉踉跄跄。阿卡阿卡闪到身后短剑挥动,已将他两腿砍断,惨呼声中阿卡阿卡纵身一跃再顺势将短剑深深刺入小力将军后背。小力将军轰然倒地。
只见箭尾,白羽箭已没入他的前胸。
特林维尔大喜,他正要欢呼一声,猛听马蹄声响,“看这里!”面前的小力将军以手捂面,发出令蛮族胆颤的悲鸣仰面摔倒在地。精灵王子的神箭直穿蛮族凶残的眼睛。
特林维尔又惊又喜。精灵王子快马飞过,他头也没回笑着说道:“没办法,我答应了格雷恩。他们两个都是我的。”话音未落战马已经飞驰而去。
特林维尔咧咧嘴哈哈大笑:“好吧,我可以谢谢你的箭,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除非你答应我,打完这仗和我一起去喝酒!走吧,我们去迎接艾斯拉达将军了。”
南门外走马交锋,一场恶战,他们力斩两员蛮族小力将军,蛮族全军震动,埃索达的号角震天。
正在东门督战的勇力将军接到南门受到攻击的消息,马上又抽出一支万人队前来增援。小山和南门坚固城墙间狭小的空地上,数万举起了屠刀试图奴役人民的蛮族和挺直了腰身反抗强加于他们枷锁的王城战士,展开了一场面对面的短兵相接,你死我活没有退路的战斗,这是邪恶与正义都拼尽全力的战斗。
突然,城墙上鼓声大噪,更加激昂,铿锵有力。格雷恩喊道:“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跑去询问马上回报了他的疑问,“王国的欧璐德将军和默荷里将军也带着他们的人马杀了出来。东门外也在混战。”
格雷恩横剑大呼:“也好,索性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让敌人看看,不可欺的王国战士。野蛮人日夜不停地攻击着我们的城墙,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有得是胆量和勇气,让我们的战马也去野蛮人自诩固若金汤的大营里闯一闯吧。士兵们,是时候该让他们尝尝我们的攻击了。我们要让他们永远记得,在王城下的今天,他们遭遇到了什么!士兵们,奋勇上前,决不后退。”
东门外和南门外,一场惨烈的战斗同时展开。克林戈王身披重铠,登上塔楼擂起了战鼓,又有几千手持木棒斧头的平民从两个门冲出来,他们跟在战士身后,或者捡起掉落在地的武器,加入到反击的战团。
王城军民同仇敌忾气壮山河的反击重创了野蛮人,可蛮族毕竟人多势众,残忍麻木毫无心肝的勇力将军很快又从大营调动全部的人马,由两名巨力将军亲自统领,把冲出王城的保卫者全部分割开来围在中间。此时此刻,他们还在幻想着消灭埃索达的保卫者,从已经打开的城门蜂拥进入王城。他们彻底疯狂了。
格雷恩的战马还在飞奔,虽然被蛮族重重包围,他手中的剑与盾却鼓舞着他身边已经所剩不多的士兵。他的战袍浸透着蛮族的鲜血,长剑让敌人鬼哭狼嚎。三百名长矛手死死保卫着他,可是敌人也看出,那面旗帜下的一定是王城士兵的领袖。蛮族将军挥舞起大棒,蛮族战士发出嘶哑的吼叫声。
都特林维尔急得眼睛里都在冒火,他带着骑兵想冲到格雷恩身边解围,可是,敌人越聚越多,任他死命冲击,和格雷恩之间还是越来越远。特林维尔大喊道:“阿卡,快想想办法吧。”
阿卡阿卡双眉微扬,他扔下手中的短剑,沉着地把铜盾双手高高举起,跳了出去。他在雪地上蹦蹦跳跳,一边跑一边大笑:“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特林维尔一愣,继而也大笑道:“太妙了。好样的,阿卡。”他喊道,“阿卡,你只管跑吧,不要忘了,你的后面有我。”
阿卡阿卡举起的铜盾,在阳光下,映着雪光,闪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他随手夺过一匹战马,跃身马上,在敌人的阵中四处狂奔,那里蛮族的士兵最密集,那里的旗帜飘的最多就往那里跑。特林维尔的骑兵死死相随。
勇力将军很快发现了阿卡阿卡手中的盾。那是蛮族的圣物,已经丢失了几百年,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它抢回来。
现在,它就在他们的眼前,在埃索达阳光照耀下的原野上,在飞奔的马背上呼喊着他们。
勇力将军被他激怒了,更被他气昏了头。为了那面盾,他甚至可以放弃所有的士兵。他开始指挥他的大军围追堵截,可是马背上的人机敏无比,他带着数万同样为了这面盾发狂的蛮族兜起了圈子。
格雷恩乘机杀出了包围。
阿卡阿卡的战马无法承受巨盾的力量,很快就会被敌人追上。特林维尔虽然还有几百名骑兵护卫着他,可是在蛮族大军的海洋中,就像一朵微微泛起的浪,很快就会被淹没了。阿卡阿卡催动着坐骑已经跑到了东门前的河谷。王国的欧路德将军也疯了一般指挥人马冲击敌兵的铁壁,想把他们从敌群中救出来。却难以冲破敌人的防线。
格雷恩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手起剑落,砍杀了几名蛮兵,却被更多的蛮兵阻挡了去路。
突然,城墙上又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声,格雷恩大声问道:“是哪里?”
他们大喊道:“是克林戈王带着人马从东门冲出来了。”
格雷恩喊道:“特林维尔,我们要去保卫克林戈王王。”
突然,敌人阵中又发出了惊叫,阵型大乱,四散奔逃。王城的士兵都大声喊道:“圣城的旗帜,圣城的旗帜。”
格雷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勒住战马大声喝问:“哪里的旗帜?哪里的旗帜?”
“是圣城的旗帜。”
“没有看错吗?”
“是圣城的旗帜。啊,还有,那是坎德拉贝王的旗帜,快看哪,那是高利亚王的旗帜,林登王的旗帜也飘扬起来了。”
格雷恩的心头一热,他抑制住激动的心跳,大声喊道:“士兵们,圣城和联盟的援兵到了,让我们奋力一搏,痛击野蛮人吧。把他们赶出埃索达!士兵们,前进!”
蛮族大军彻底崩溃了,尽管勇力将军撕破了嗓子,他的吼声丝毫也振奋不起蛮族敢于抵挡的心。他们只想跑的快一点,离这个顽强地,不可征服的城市远一点,更远一点。
联军在王城横扫野蛮人,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他们追上狂窜的敌人,把他们的两万后卫部队包围在城下全部歼灭。剩下的蛮族像丧家之犬逃出了王国的边界,逃进了黑暗沼泽。
埃索达王国一片欢呼声,也有为了九死一生的喜悦和失去亲人的悲戚。可是,依靠着人民的忠诚和朋友们带来的希望。埃索达胜利了。
格莱斯特长老在格雷恩之后到达奇利亚斯,那已经是他们离开十天以后的事情了。他自然没有见到格雷恩,也没有见到联军本应出发的援军。他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严厉指责了诸王的胆怯和懦弱,向他们指出,如果他们不能立即组成援军驰援埃索达,王国一旦陷落,蛮族就会打通和高山国的联系,高山国在黑森林的天下无敌的近卫军团和蛮族汇合在一起,将是所有王国的灾难,埃索达的覆灭,只是他们明天的下场。
他说道:“想想吧,克林戈王的抵抗,绝不是为自己在作战,他们在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同时也在保护你们。而你们呢,还在勾心斗角,推脱责任。你们不感到羞愧吗?”
有人向他提出,害怕魔羽国和紫竹国趁机发动偷袭。
格莱斯特长老说道:“黑森林虽然陷落,可是,抵抗还没有消失。紫竹国和魔羽国与高山国貌合神离。如果蛮族攻陷了埃索达王国,那么,高山国的胜利将不可阻挡。那样一来反倒让魔羽国和紫竹国别无选择,他们只能更坚决地站在高山国一边,他们将会全力进攻你们。只是,到那时你们即使想抵抗,也为时已晚。“
”当务之急,趁他们犹豫不决之际,在埃索达王城下粉碎他们的野心和幻想。魔羽国和紫竹国见胜负未定,一定不敢全力进攻。而那时,我们已经击溃了蛮族,完全可以跳转回头,将他们阻挡在边境地区。”
早就有人对诸王见死不救心怀不满,对格雷恩等人孤军前往救援的壮举心怀愧疚。现在,他们不顾可能受到的袭击,从五万人中抽出三万大军,前往埃索达救援。他们日夜兼程,在最激烈也最危急的时刻,参加了王城保卫战,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胜利是辉煌的,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王城甚至来不及为来自圣城的盟友举行欢迎和感谢的仪式。还有太多更加紧要的事情等他们去做。
虽然敌人被彻底清除出边境,可是,王城却不能再想象歌舞升平的日子。要组建一支足以保卫自己的军队尚需很长一段时日。安抚阵亡和负伤士兵和在激烈的战斗中被忽视的平民受伤的心灵,同样重要。。
在王城保卫战和最后的歼灭战中,神圣联盟付出了近万人的牺牲,王城的军队和平民就占了八千人。他们都是有父母妻儿的,他们还在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如果还要强求一场表达感谢的仪式,如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况且,那些王在看到克林戈王宽容的面容时,他们的脸都变得通红。这种尴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格莱斯特长老很赞同他们的想法。毕竟,北方魔羽国和紫竹国的威胁,还没有完全解除。而且,他能理解众王惭愧的感受。既然长老也那样说了,克林戈王便不再坚持。埃索达在保卫战结束后第三天,就送别了神圣联盟的盟友。
接下来,全城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为了牺牲在保卫王城中的那些英勇的士兵。保卫小山的艾思拉达将军和史尼宾王子以及他们的一千名士兵,身负重伤却仍出城战斗的默荷里将军等人,都在围剿蛮族的战斗中牺牲。
谁说胜利时只有喜悦,埃索达的人民人们悲痛万分。
但是,他们毫不吝啬的赞美格雷恩和他的同伴,因为是他们,带来了胜利的信心和希望。在整个王城城门洞开不设防时,是他们用自己的胜利告诉那些悲观失望的人,胜利只能来自于战斗。他们和所有参加过王城保卫战的士兵一起,受到人们衷心的热爱。
在众王离开后不久,克林戈王,格莱斯特长老和格雷恩众人召开了一次会议。格莱斯特长老对格雷恩和他的朋友们,在王城保卫战中表现出来的忠诚和勇气,表示出由衷的赞叹。
“多亏圣城派出了如此英雄出众的使者啊。”克林戈王说道,“如果不是格雷恩先生,我甚至不敢去想,我们国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当然的。也要谢谢泰斯米尔先生啊。是他的指引和教诲,让你勇于承担起你的使命。”长老说道。
格雷恩虽然和大家一起为了胜利激动不已,可是面对他们的赞扬时却又感到一丝愧疚。他对长老说道:“我会一直遵循先生的脚步,为了潘尼斯巴亚尔奋不顾身。可是,我也许,并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格莱斯特长老笑着问道:“为什么?”
格雷恩说道:“我愧对长老会的厚爱。在奇利亚斯不但没有组织起诸王联盟的大军,也没能说服他们出兵援救埃索达。反倒在危急时刻,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气行事,却忽略了大多数人的安危。在王城险些铸成大错。一想到这些,我就心有余悸。如果,王城被攻破了,我将犯下多大的罪过啊。”
特林维尔和精灵王子都说道:“不,格雷恩。你没有做错什么。那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格雷恩说道:“你们不必为我辩解,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格莱斯特长老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说道:“那么,你以为,你该怎么做?”
格雷恩沉吟不语,半晌,他说道:“我还是觉得,我只能那样做。”
格莱斯特长老笑道:“所以,你所做的,就是长老会希望你做的。”
格雷恩说道:“我不明白。”
格莱斯特长老说道:“大陆承平日久,除了那些处心积虑,不怀好意的野心家。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血性和斗志。安逸享乐,幻想着和平就是永恒。这一切,我们都看到了。”
“如果,和那些王心平气和的交谈,指望他们顺从地听从圣城的指令,是绝不可能的。灾难不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就不会动心。泰斯米尔先生了解你,我们也了解你。我们知道,你会那样做。所以,那就是你的使命。”
格雷恩问道:“你们知道,他们不会被我说服吗?”
“是的。”格莱斯特长老说道,“自私,是所有人的本性中最难以启齿却心知肚明的。他们总是想着不用付出,就得到更多的回报。这是可耻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你,格雷恩先生,才能让他们心中的丑恶暴露无遗。当你孤军赴险,不但振奋了王城军民誓死抵抗的决心,也让诸王羞惭之余,知耻而后勇。你做到了。”
他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面临着比你想象的更大的凶险。可是,你的老师信任你。他说,你能做到。我们也相信。所以,你没有任何可以感到羞愧的。你让所有的人鼓起了勇气,这,就是你的使命。”
格雷恩站起身平静地说道:“当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毫无意义的,那么,任何时候,我将一如既往,义无反顾。”
格莱斯特长老说道:“现在已近隆冬,蛮族也受到致命的打击。无论他们的力量和心理,都被我们空前的胜利所击溃。他们当然还是不会死心,但是,他们还要有足够长的时间去舔舐伤口。而且,大雪封闭了边境的道路,在可以想见的,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至少到明年春天,他们都不会再轻易发动新的袭击。”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但是,对于经历过一场炼狱式的战斗后的保卫者来说,王城已经变得更加牢固,更加坚强。如果敌人胆敢再次进犯,神圣联盟也一定会更坚定地站在埃索达王国一边,他们还将遭受到更可耻的失败,将有去无还。我们,坚信。”
鉴于王国转危为安,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会重新组建训练军队,加固战损的城墙,在边境地区修建被敌人毁坏的堡垒,同时提高预警,严防蛮族有可能发生的新的入侵。
虽然克林戈王失去了忠诚的艾思拉达将军和心爱的长子,可是,他赢得了在人民心中的爱戴。他知道,是格雷恩在他将要失去他的国家,他的亲人,还有他的生命。更不用说死去时他的名誉还将一扫而空,他的祖先都将因他而蒙羞。感谢天神,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在他将要对世代为敌的蛮族威逼下屈膝时,是格雷恩挽救了他,挽救了埃索达王国,挽救了王国的人民,使他们幸免于沦为蛮族的奴隶。
他真诚地说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足以显示出我们的最真挚和热忱的感激之情。埃索达王国将是你们最忠诚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们会想到需要我们的帮助,那将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格雷恩也被王的真诚所感动。他说道:“我们只是在尽同盟的义务,克林戈王大可不必太多感谢之辞。毕竟,我们都付出了牺牲。我将带领黑森林来仅存的战士,坚守在王城,帮助王城的重建。直到王城重新建立起一支强大的,足以保卫自己的军队。在那之前,我们会一直在王城,和你们在一起。”
克林戈王和王城的人民,都为他们的义举欢呼流涕。格莱斯特长老也表示赞同。他说道:“我要回到圣城,那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顺便,我还把你们的胜利,告诉在圣城想念着你们的朋友们。他们一定也会高兴地。”
特林维尔想起小瑞丽尔可爱的笑脸,心里痒痒地。他说道:“我太想她了。你们呢?我的朋友们。”
阿卡阿卡和精灵王子听到他提起小瑞丽尔,也都笑着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到小瑞丽尔的笑声,吻她的小脸蛋儿了。
格雷恩他们送别了格莱斯特长老,一路上大家都有说有笑。,
特林维尔满心喜悦,他对格雷恩说道:“我知道,只要跟着你,我们就会打胜仗。而且,我觉得,我们在米翰思的平野上遇到阿卡阿卡真是天意。他不仅机灵,而且勇敢,同时还有智慧。他在雨夜袭击敌人的战斗中,已经救过我一次。在城墙上和怪兽厮杀时又一次救了我。这次,他又在南门外,高举着蛮族的铜盾,救了你和你的士兵。这是多么了不起啊。就算我再喜欢吹牛,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做不到他那样。我现在太喜欢这个家伙了。虽然,我以前就喜欢他。”
格雷恩低低地说道:“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虽然很可怕,不过让我们等着瞧吧,经历过这样荡气回肠,值得永远为之骄傲的战斗洗礼,无论再面对什么,我们都永不会再失去任何值得我们去珍重和保护的。而且,”他看了一眼在远处和几个士兵聊得正欢的阿卡阿卡,他的脸上洋溢着年轻的笑容,“我觉得,这一切,也许不是天意。”
他骑在马上,信马由缰,心中泛起甜蜜的思念:“艾尔希娅,你还好吗?萝艾达,托兰亚斯王子,赛尔,还有小瑞丽尔,你们都好吗?”
格雷恩他们在冰天雪地的埃索达国,思念着他们在圣城的朋友和亲人,圣城的朋友们又何尝不是在思念牵挂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