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1)

追随卡尔德斯鲁的神使和邪神,目睹了他的失败。他们也只能为他们的首领哭号。他们退缩回黑暗中,蛰伏起来。他们日日哀嚎,舔舐着流血的伤口,却丧失了继续抗衡天庭的胆量。

天庭和大地,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那些新生命在神的安抚和关爱下,逐渐成长壮大。

阿尔多勒是个大度热情的天神,他对所谓的那场比试,早就没了争胜之心,却不妨碍他爱他的孩子。

他们都像他那样,身材颀长,面貌俊美,而且聪慧无比。长长地头发,白皙的面容,眼睛,像水晶般晶莹透明。他喜爱他们,教授他们知识,而他们也学习的很快。他们都是些活泼的孩子,他们一见到阿尔多勒,就会缠着他,让他教授新的知识。因为,他们学得足够快。

阿尔多勒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感到很快乐。他为他的孩子们选择了茂密葱郁的森林,作为他们的家。那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他一直,在关爱着他的孩子。

欧司朗也秉承了骐尔达的旨意,加上他也不想输给阿尔多勒和安瑟尔玛。再说,他也是真心爱那些,因为他才有了生命的孩子们。

他们就像他的选择,身躯魁伟,像花岗岩般坚韧不拔。虽然沉默寡言,就像岩石般凝重,却正和他的心意。他喜欢就那样,站立云端,俯瞰大地上,他的孩子们,默默地劳作。

他们虽然有着健壮的体魄,却并不代表他们愚钝。恰恰相反,他们聪明好学。而且,他们像欧司朗一样,最爱雕琢那些岩石,不怕苦累,不知疲倦。欧司朗顺应他们的喜好,把他们安置在大陆上最宏伟险峻的高山。只要有山的地方,都成为了他们的家。

安瑟尔玛再也无法忘掉那些孩子们了。每当他们看到她,就会跑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衣角,仰着头,看着她。眼神是那么喜悦,那么清纯。她总是会俯下身,亲吻他们。

他们没有其他新生命那么俊美,高大,强壮,甚至没有他们那么聪明。可是,安瑟尔玛不在意。他们,是她的孩子。

她教授他们,爱脚下的这片大地,不论在哪里,都会成为自己的家。

她教他们搭建房屋,纺织衣物,狩猎耕作。他们总是那么顺从的听她的话。他们不去羡慕其他新生命的强大,因为,他们知道,女神安瑟尔玛,一样爱他们。

他们总是那么开心,不论遇到什么,都那么乐观,虽然一次次失败,却还是能笑着,面对所有的一切。他们牢记着安瑟尔玛的话,要爱所有的一切。他们珍惜所有的一切。

众神最爱的事,也变成了在欢宴时,在云端,俯瞰那片大路上,展现出崭新世界的。他们热烈地讨论,为那些新生命创造的奇迹,表示惊讶和开心。很少会有人提起,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还有谁,会去关心那些呢。他们觉得,有了那些新生命,那片大陆上,才有了不一样的生机。

他们都说:“等着瞧吧,虽然现在他们还很弱小,总有一天,他们再也不会祈求与我们了。他们不但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我们这些,曾经给予他们保护和关爱的神了。那些邪神,会因为他们的强大,而变得更加虚弱,会被他们吓破了胆,再也无法重见天日。它们将永远躲藏在黑暗中。”

那提流斯从不讲话。他总是,默默地喝着金杯中,血一样鲜红的酒。他的脸,像酒一样红。

他们说得兴起,都围在骐尔达身旁,恳请他为新生命起个好听的名字。骐尔达欣然同意。

他对阿尔多勒说道:“你的孩子们,像一样俊美聪慧,他们将以森林为家,以水晶为魂,而且他们也同样喜爱诗歌和音乐。我们不妨就叫他们,精灵吧。”

那些在宴会上吟诗奏乐的大精灵听了,都开心的笑了。他们在天庭飞舞着,用更加动听优美的乐曲,为新生命喝彩。

骐尔达对欧司朗说道:“你的孩子们,有着山一般刚强的灵魂和力量,他们像巍巍群山一样沉稳忠诚,面对风雨无所畏惧,他们既然喜欢栖息于大山,就叫他们石灵。”

他接着说道:“安瑟尔玛的孩子,乐观,淳朴,正直,仁爱。我想,他们的名字,叫人。”

大陆上喧闹一片,他们都知道,自己有了名字。他们唱起了歌,感谢天神的眷顾。

神使对骐尔达说道:“至尊,你看。”

他们都看到,几个鼓起勇气的邪神,从黑暗中爬出来,袭击了人。那些柔弱的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他们四散奔逃,喊着安瑟尔玛的名字。天神都屏息观望,他们想知道,人是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打败那些邪神的。

可是,他们只剩下了哭喊,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

安瑟尔玛眼含热泪,阿尔多勒,欧司朗都摇头叹息,维卡和葛妮思怒火中烧,那提流斯则冷冷地睥睨那些可怜的人。

骐尔达凝视着人。人,是多么渺小。

听到人的呼喊和求恳,精灵和石灵都组织起来加入到了抵抗邪神的战斗中。他们施展从天神那里学习到的本领,呐喊着和邪神展开了搏斗。

最后,他们联合在一起,打败了那几个邪神,把他们又重新赶回了黑暗的深渊。他们甚至还杀死了一只邪神。

天神都为他们的勇敢鼓掌喝彩,为他们仿佛已经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欣慰。而人则对精灵和石灵无比感激,他们围着他们,顶礼膜拜。就像他们曾经依偎在安瑟尔玛身边那样。

那提流斯再也无法忍受那些丑陋无力的人的愚蠢,更无法直视他们的怯懦。他恶狠狠地看着那些刚才还被邪神追逐,哭喊逃命,现在却已经在欢快歌舞的人,心中充满了鄙夷。他又看着安瑟尔玛,女神因她的孩子得救而欢颜。

又过去了一千年,或者,更久。

精灵、石灵和人,一直在大陆上挣扎,他们和邪神之间的战斗从未平息过。残酷地战斗磨砺了他们,他们变得更坚强。

他们在潘尼斯巴亚尔艰难却顽强地,努力生存了下来。

黑暗的深渊,弥漫着恶臭的毒气,即使那些生活在这里的邪神,也想宁肯去死,也无法再承受这般生不如死。

他们喊道:“既然都无法再容忍,却没有几个敢去挑战那些精灵、石灵和人吗?不要忘了,我们的领袖在临死时,对骐尔达说过的话了吗?天神无法再帮助那些新生命了。现在,只要我们能有个强有力的新的领袖,我们就能离开这里,把那些霸占了我们的地盘的家伙,统统杀死,夺回原本应属于我们的一切。”

“可是,曾经,也有几个勇敢的战士冲了出去。虽然,他们失败了。可是,更多的战士,却在这个污臭的阴沟里,苟延残喘,却被那些比我们更加弱小的家伙们吓破了胆子。好吧,那就让我们,浸泡在毒水里,慢慢烂去,慢慢死去吧。”

有的邪神也喊道:“那些精灵和石灵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弱小。他们得到了天神的传授,他们的力量虽比不上我们,却也不是一支任我们宰割的力量。如果我们真得动用了我们所有的能力,也未必一定会战胜他们。就算我们可以打败他们。谁能保证,天神会坐视不理呢?如果,天神愤怒了,我们的末日会来得更快。我们必须有个新的领袖,他必须强大,不惧怕那些天神。只是,这样的领袖,我们却没有。”

他们都在哭号,声音传播到了很远很远的,同样暗无天日的黑暗之地。

黑暗中,传来比黑暗更阴森的声音,“看看卡尔德斯鲁手下的这些可怜虫吧。他们不但卑劣,而且可怜。现在,只能在这里等着慢慢腐烂,却毫无办法。”

邪神都愤怒地大喊道:“是谁?是谁?”

一道影子出现在深渊,他所到之处,无边的黑暗被照亮了,毒气都被光芒驱散。

他冷冷地说道:“就是我,是我杀了你们的头领,把他的头颅扔在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永远都不敢去的地方。”

邪神中鼓噪起来,他们虽然还都在大叫大喊,声音却越来越小。他们都看到了,站在他们面前无所畏惧的,是天神那提流斯。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再敢大声说话了。

那提流斯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们。

半晌,有个声音响起,问道,“你既然杀了我们的头领,还敢来这里,你不怕我们会杀了你吗?”

那提流斯说道:“当然不会怕。因为,”他环视着四周,傲慢地说道,“因为,你们也杀不了我。”

邪神被激怒了,他们又喊道:“虽然你法力强大,我们宁可死更多的战士,也会杀了你。”

那提流斯说道:“好吧,那么,你们来吧。我就站在这里,你们,可以来杀我了。”

邪神中却无人敢于上前,挑衅这个天神中,最年轻英俊的那那提流斯。

那提流斯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蔑视的笑容。他说道:“卡尔德斯鲁也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天神了。虽然他打败了,可我还是会这么说。只是,”

他说道,“看看他的这些追随者,只会可怜地在这里等死。而你们那已经死去的首领,却还在临死前,幻想着,你们会更加勇敢的反抗骐尔达,为他报仇,一雪失败的耻辱呢。”

邪神们不知道那提流斯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可是天神中的佼佼者,骐尔达最钟爱的弟子啊。

邪神中那些聪明点的,隐约猜到了那提流斯的用意,却不敢相信。他们都跪倒在那提流斯脚下,又开始哀嚎。

那提流斯利用了那些邪神,收服了他们。他的神力让急于寻找新首领的邪神,成为他忠诚的奴仆。他又把流落在海上的,忠于卡尔德鲁斯的堕落神使收揽于手下,许给他们卡尔德鲁斯也不曾允诺过的前景。

堕落的神使因失败和对骐尔达的怨恨,让他们死心塌地地甘为那提流斯的鹰犬。那提流斯拥有了这两支强大的力量。同时,那些失败了的堕落神使和憎恨天神更憎恨新生命的邪魔,他们因为拥有了强大如那提流斯这样的天神,而重新燃起了几乎消失殆尽的勇气。

那提流斯被他虚妄的狂想冲昏了头脑,他甚至迫不及待地开始率领着他的部队,向新生命发起了攻击。

精灵,石灵和人类,在突如其来的的打击下溃败了,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上次战争后那得之不易的和平和安宁,就又开始了新的战斗。

在这次战斗中,强大的精灵和石灵,因为被神赋予的力量,在经过最初的失败后,开始顽强抵抗。他们巧妙而灵活地运用那些从天神那里得到的本领和魔法,慢慢在战争中占据了上风。人类虽然更加弱小,但是,他们已经不再逃避,而是选择和精灵、石灵一起,他们组织起众多的力量,并肩投入到和敌人的战斗中。

邪神和堕落神使因为受到越来越顽强的抵抗,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却也不能轻易取得原本以为,会很轻松的胜利。战斗中,精灵和石灵得自天神传授的魔法开始显示出强大的气势和力量,邪神和堕落神使完全出乎意料,即使他们竭尽全力也不无法扭转即将失败的命运。他们大声呼喊着那提流斯的名字,指望他能站出来,领导他们打败新生命。

那提流斯一直在旁观由他发动的这场战争。尽管天神遵守了不干涉新生命的诺言,可是,新生命的崩溃却迟迟没有到来。他们顽强的战斗,让邪神和他们的同盟大吃苦头。那提流斯恼羞成怒。

根本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没有了天神的庇佑,新生命一定会是软弱胆怯,跪倒在地,乞求活命。可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场景却从来没有发生。精灵和石灵都大声呐喊着,手持弓箭和巨斧和邪神战斗,人类也在他们的鼓舞下,虽然付出很大的代价,却没有屈膝投降。

他疯了!他果然从天而降,他的法力如此强大,新生命在他的愤怒一击下,伤亡惨重。邪恶的势力看到那提流斯的出现,都狂暴的重新顾起了斗志。新生命无法抵挡,几近全军覆没。

当骐尔达听到这个消息,他闭上眼睛,心却像被雷电击中,心痛不已。安瑟尔玛也深深震惊了,她不能相信那提流斯会带头反抗骐尔达,反抗他们曾经一起,誓死捍卫的天庭。

所有的天神,都等待着骐尔达的命令。

他说道:“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我们也不会被我们的誓言所束缚。现在,又一个天神率先违背了诺言,新生命正在被屠杀。我们,也要开始战斗了。”

维卡和阿尔多勒率领的天庭大军开始攻击狂风大作的海洋,葛妮思则和欧司朗对那提流斯的党羽发动反击。

那提流斯的力量如此强大,众天神率领的大军也遇到了他顽强的抵抗。战斗激烈胶着,新生命血流成河,苦苦挣扎。

最危急的时刻,骐尔达的慈悲之心让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他的意念化作一条庞大的火龙,焚烧了邪魔的战场,让他们尸横遍野,惨呼奔逃。他们的哀嚎让仁慈的骐尔达心生恻隐,他收回他的意念,火龙从天而降,坠毁在潘尼斯巴亚尔大陆西南。

它的尾巴变成了一座伸入大海深处的狭长半岛,脊背化作高高地山丘。可是,火龙虽然粉身碎骨,它坠落之地却还是被骐尔达赋予的神力所笼罩,邪魔不侵。

新生命在天神的引导下,在火龙坠落之地,建立起来共同的堡垒,精灵,石灵和人,在堡垒里歃血为盟,同呼吸,共命运,集结在骐尔达给予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后的圣地。在那里,他们得到了喘息之机,重新聚集起了力量和战胜邪魔的勇气。

那提流斯的部队,在天神和新生命的共同反击下,终于被彻底击垮了。

他的力量虽然强大并足以对其它天神造成很大的冲击。但是,他依然被击败了。

当他被维卡用铁链绑到骐尔达面前时,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那种不可一世,蔑视一切的神情。

天神都注视着他。安瑟尔玛泪水涟涟,骐尔达痛心不已。

他甚至不瞧安瑟尔玛一眼,轻蔑地对骐尔达说道:“虽然还是你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可是,我不会向你屈服。请你,像杀了卡尔德斯鲁那样,杀了我吧。”

骐尔达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反抗我?”

那提流斯说道:“是的,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仍然会这么做。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公正不是靠着施舍而来的。所以,我才要自己去争取。我失败了,我不后悔。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足够强大,你还敢说我做错了吗?”

骐尔达说道:“你看到了卡尔德斯鲁的下场,难道还不明白吗?还有很多,比你口中的力量更强大。公正,仁慈,忠诚,友爱,拥有这些,才是真正的强大,不可战胜。这些,原本也在你的心里,扎下了根。可是,你的欲望使你抛起了良知,只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欲望,你就不惜挑起这场战争,因为你,失去了那么多生命。你所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

天庭上诸神都带着异样和不可理喻的心情,看着年轻的那提流斯和宝座上面色平静地骐尔达。那提流斯,一定深深伤害了骐尔达那颗深爱着他的心啊。有的神使在心里为他感到惋惜,甚至希望骐尔达能对那提流斯所犯下的罪过,从轻处罚。只是,他们却不敢向骐尔达提出。

那提流斯对他们都视而不见,他冷笑着说道:“我并不害怕死亡,也不会祈求你的饶恕。你口中说的那些,都是让人发笑,只会骗人的虚伪说词。我反抗你,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杀死那些可怜的生命,把天上地下都变成天神的乐土。那些可怜虫,弱小不堪,有什么资格活着我们创造的这片土地上。是的,我要杀死他们。”

骐尔达说道:“你口口声声不是为了你自己,蔑视那些新生命。可是,我要告诉你,你不要小看了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成长起来,变得强大,不再敬畏天神。因为,他们的力量,会让所有的天神为之颤抖。”

那提流斯说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就像以前,我尊敬你,信任过你。现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我也会告诉你,我现在相信什么。只要那些新生命失去了天神的保护,他们马上就会被这个世界吞噬,一个都不会剩下。因为,只要他们懂得了,天神只要离开了他们,就会失去勇气,再也不会感到快乐。自私,贪婪,邪恶,怯懦就会磨灭他们所有的生气。他们甚至不用等到比他们强大的多的邪神去消灭他们,就会自己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了。”

骐尔达摇摇头,说道:“不论你说什么,都不能为你的罪过找到会能饶恕你的理由。我对你将要逝去的生命和你打赌,天神将不再保护他们,新生命将不能使用他们从天神那里得到的能力,魔法将被禁止。可是,即使仅凭借自己的力量,他们最后还是会变得强大起来,战胜你所说的邪神,也将战胜他们自己。。”

那提流斯哈哈大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如果新生命失去的天神和魔法的保护,他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可怜虫。那些追随过卡尔德斯鲁,现在已经是他忠诚的部属,还在大海上游荡。他们和被逼迫退回到黑暗的邪神一起,仍然幻想着改天换地的那一天。那提流斯既已得到骐尔达的承诺,虽然仍然要付出生命,他还是暗自窃喜。

他给他的追随者们留下了最好的礼物。

他和骐尔达约定,即使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只要天神也放弃对新生命的保护,当新生命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那一刻,他将得到永生。

天神将那提流斯罪恶的灵魂永远困在黑暗不见底的深渊。可是,在他们施法的关键时刻,安瑟尔玛失声痛哭。她收回了法力,跪倒在地,用手捂着脸,请求骐尔达的宽恕。

天神功亏一篑,那提流斯的身体虽然被众神之力击得粉碎,却没有完全消失。骐尔达叹了一口气,他说道:“这是天数。安瑟尔玛也犯下了大罪,从此天庭再没有你的地位。你给潘尼斯巴亚尔带来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用你的力量,去救赎你自己吧。”

特林维尔忍不住又喊了起来:“为什么?女神安瑟尔玛怎么会可怜那个罪不可赦的那提流斯呢?”

小瑞丽尔突然笑着拍手喊道:“我猜到了,我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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