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我着实吓了一跳。

我是属于反应慢半拍的那种,她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虽然吓得不轻,但也只是僵硬地继续坐在岩石上,并没有大声地喊叫或是手足无措之类的正常人拥有的反应。

那女魔见我这般反应,皱了下眉头,“怎么?你见过?”

我还没缓过神来。茱萸见状忙拍了拍我的背,替我道:“她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我们并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两人。你说的那丝气息,我却也感受不到,毕竟……”

茱萸说着便沉默了下来。女魔似乎心领神会地接下话头,“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几位了,那气息想必是许久之前留下的……告辞。”

我抬头看了看茱萸,她轻声道:“已经走了,你想问什么?”

我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她,但脑子很乱,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我理了理思绪,想先挑几个重点的问。

还未开口便听茱萸道:“先前在竹屋的时候,我听亦枫说过灵界的事。我长居于此地,对灵界的情况并不熟悉,方才听说那地修说起灵界于她有恩,且她一眼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于是我便想着诈她一诈……”

茱萸说到这顿了顿,“修宁一族是重恩情的,而且是魔界唯一可以讲道理的一族。”

她这么解释虽然感觉有些断断续续,但我也大概听出了一些缘由。

那女魔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不仅一眼就识破茱萸的身份,还能够洞察茱萸的身手,是个难缠的角色。于是茱萸便以灵界与她之间的微妙的关系,算是卖了个人情,而且从那女魔说的话来看,她应该是忌讳着灵界的实力的。

只是那女魔说的话是否属实只有她自己清楚,茱萸这么做也算是赌上自己的运气,还有整个修宁一族的人品了。

不过,至少是赌赢了!

我晃了晃脑袋,失血过多和一整晚的神经紧绷让我有些体力不支。现在放松下来,却只觉得脑子发胀。

我抖着手扯了扯茱萸的衣袖,想叫她帮我治疗一下再一起回去。

还未开口便眼前一黑,一头埋进茱萸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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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鼻间萦绕着缕缕清香,淡淡的,不似寻常人家点的熏香透着奢华,倒像是林间的花丛,雨后的海棠,清新脱俗,带着安神的作用。

挣扎着睁开眼睛,素雅的帷帐映入眼帘。我微愣——深紫色的帷帐上绣满了麒麟,有的踏火,有的吐珠,双目炯炯有神。排列也非常讲究,看着随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视觉冲击,可见绣工精湛,无与伦比。

正想着,忽然听见推门之声响起。

我警惕地撑起身子,想看看来者是何人,也不知是睡久了肌肉僵硬还是咋的,才一动,手臂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啊”了一声,捂住痛处缩成一团,似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滑下。

这才猛然想起手臂上有个长长的大口子。

耳边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有人点了我背后的几处穴位,手臂渐渐不疼了。抬头正撞见浔阳眼中的一抹担忧一闪而逝。

见我盯着他不说话,便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正想换个姿势,浔阳却将我肩膀一按,低喝道:“别动!”大概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凶恶,便补了句:“伤口裂开了,不要乱动。”

略带沙哑的嗓音很有磁性,心,不自觉地快速跳动,我忙点头“嗯”了一声,努力平复无故乱跳的心脏。

正胡思乱想,身边的软垫微微下陷。浔阳坐了下来,略微犹豫,伸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抱起转了个方向,将受伤的手臂放到合适的位置,挽起袖子,小心地拆着沾血的纱布。

我这才发现身上已经不是原来的衣服,而且换上了阔袖的襦裙。想来是为了方便换药才给我穿了这么稚气的装束,不过,还挺好看的。

正“欣赏”着这身衣裳,却听见轻生说了句“茱萸换的……很好看。”

我愣了愣,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竟然忘了身边还有个人,还在人家面前随意地拨弄裙摆,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弦凝姑娘可会武功?”

“武功?”我摇摇头,“不会……怎么突然问这个?”

浔阳抬头看着我,问道:“你刚才可是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才起身的?”

我点头,“对啊,我在陌生的环境里很没有安全感的,哥哥又不在……”

“弦音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有事!你又不在他身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受伤!”我一下就火大了,总是用这种说辞搪塞我,哥哥也是,浔阳也是,为了那个破石头,人命在他们眼中真就如同草芥吗?

我愤愤地抽回手臂,将纱布随意一缠,便赤着脚跑出里屋,留下还未反应过来的浔阳。

才要出门,正撞见茱萸穿着丫鬟的衣服端着碗药进来,见我眼圈红红愣了好长时间,随即看向刚从里屋出来的浔阳,目露凶光。

“你误会了,在下说错话,惹她生气……”才不是要强暴她。后面那句浔阳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用腹语传达,以免又惹弦凝脸红,她脸红的样子,真的……让他忍不住想去亲一口。

瞧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我有些不爽,这才多久你俩就、就、就那么暧昧,还眉目传情。

哼!老娘才不在这待着,老娘咱回!家!

打定主意,我便迈开脚步,溜出门外。

……

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大。

我抬手擦掉额头的细汗,望着空无一人的无尽回廊,不禁有些奇怪。偌大的庭院没理由连一只鸟都没有吧,但,若这里就是流云阁的话,那这静谧的背后必将暗藏杀机。

突然感觉到楼檐上有人影闪过,我警惕地望向那里,目光着每寸瓦梁,同时又惊叹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若然自己在陌生环境下总保持着戒心,但却不是这般犀利,只是第六感被激发到极限而已。

“难不成……是受了那个东西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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