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斋普尔的样子，不及甚至怀疑自己的师傅会直接背过气去。不过最后斋普尔还是扛住了，他正要往神殿里走，但室韦蒙兀忽然拦住了他。
斋普尔终于决定把所有的脸面扔到一边破口大骂的时候，室韦蒙兀说道：“既然是您要弹劾我，那您身后的人要不就留在外面如何？您也知道我妻子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就不要进去了吧。”
“哼。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进去？”斋普尔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愤怒到这个程度。
“不，既然是对我的弹劾，我怎么可能会在场呢？这还是要避嫌的。”室韦蒙兀说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斋普尔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土人不应该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吗？居然，让自己一个人去面见赵笙韵？
古瓦哈提面色一凝，说道：“不行，我也去。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斋普尔厌恶的看了一眼古瓦哈提，他居然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斋普尔甚至都不想再骂他了。但古瓦哈提不在乎，他必须要进去。不然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室韦蒙兀看了看古瓦哈提，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对剩下的人说：“各位请跟我到一边等着吧。”
不及和斋普尔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不及就朝着室韦蒙兀点了点头，而古瓦哈提和斋普尔就走进了神殿之中。而室韦蒙兀则抬起自己的手，接着所有人就出现在神殿中一间房间里。
“各位请坐吧。”说完室韦蒙兀就走到了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并且从上面拿起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克久霍拉颇不在乎的问到。而室韦蒙兀回答到：“弹劾提案啊。各位基本上都是支持斋普尔弹劾的吧。既然这样麻烦过来写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好统计一下。”
之前还趾高气昂的一群人立刻安静下来。文卡塔帕则站在一边由衷的感谢起室韦蒙兀。好歹这样自己不会受到太大的歧视。
不过就在一群人不敢靠近的时候，斋普尔的首席弟子不及站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室韦蒙兀身边，并且在那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完以后他直起身来直视着室韦蒙兀的眼睛，而室韦蒙兀也在打量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室韦蒙兀。”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中气十足。和他同门的学徒甚至忍不住叫好。
室韦蒙兀耸了耸肩，指着那张纸说：“你写错地方了，往这里写，表格里面。”
一路上憋得很辛苦的克久霍拉终于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是如此的刺耳尖锐，像一根针一样刺破了智择庭气球一样膨胀的勇气。
另一头，两位庭卫大师朝着赵笙韵的所在地前进。让斋普尔奇怪的是，一路上古瓦哈提居然完全没有说话，似乎他不是来阻止自己的，而是跟自己是一起面见赵笙韵的。
就在斋普尔疑惑的时候，他们两个的眼前一阵恍惚。忽然他们就出现在一间巨大的大厅里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帘幕。
斋普尔他们两个就这样见到了赵笙韵。她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帘幕遮住了，但两人还是能感觉到伟大的神明正在帘幕背后看着他们。
最初拉米希瓦尼建立衍摩婆默达神殿的时候就这样规定：任何人面见赵笙韵时，决不能直视赵笙韵的面庞。
虽然后来这个规定在近侍设立后被打破了，但也只有近侍才能打破这个规定。据她们说是因为赵笙韵实在是太漂亮了，恐怕没人能在见过她的脸以后还能保持理智。
“斋普尔，你一直要求面见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赵笙韵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问询，而是一个年轻姑娘在问父母想吃什么东西一样。但斋普尔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说道：“赵笙韵，我想请您阻止室韦蒙兀继续干涉神殿的内务。”
帘幕后的声音好像变得困扰了起来：“神殿的内务？可是神殿不是要解散了吗？”
斋普尔在心里又骂了一次室韦蒙兀，继续说道：“那么就是请您阻止室韦蒙兀干涉新神殿的内务。”
“唔……他干涉了吗？室韦蒙兀告诉我一切事物都交给古瓦哈提和达兰萨拉办了吗？难道说他还做了什么？”
斋普尔急忙说道：“室韦蒙兀将事情交给古瓦哈提大师和达兰萨拉大师已经是在干涉了。他没有经过任何的商量和决策就直接决定了将新神殿的事务交由古瓦哈提和达兰萨拉两人操办。而且之前他就假借您的威名干涉了诸多决策，恐怕就是新神殿建成了，他也会一直这样干涉新神殿。伟大的赵笙韵大神，请您阻止室韦蒙兀继续胡作非为。”
此时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古瓦哈提忽然上前一步，说道：“赵笙韵大神，我要向您告发室韦蒙兀。他之前已经欺瞒了您，不但没有告诉您衍摩婆默达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与那些大师一样刻意地孤立您、蒙骗您、伪造修改您的命令。最重要的是……”
斋普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古瓦哈提，却发现自己的老朋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他并不相信您，并不遵循您的教义，也就是说……”
室韦蒙兀和神殿众人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环绕屏正在播放着那间大厅里的影像，古瓦哈提最后的半句话顺着屏幕传到了这里。
“……他是无信者。”
郁证看着屏幕上的古瓦哈提，示意阿拉格靠近一点。在此起彼伏的抽冷气声音中，郁证凑到自己侍卫的耳边说：“你要玩泡泡纸吗？”
斋普尔震惊地看向古瓦哈提，而对方则对他露出了笑容。
像是昔日他捉弄自己时露出的笑容。
原来他是要这样啊，他装成臣服于室韦蒙兀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室韦蒙兀放松警惕，然后好在赵笙韵面前控诉他。
也就是说，自己是错怪他了。
古瓦哈提继续说道：“他在决定将新神殿的所有事务交由我和达兰萨拉巡天师时并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而是由他随意的决定了。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我和达兰萨拉巡天师都不得不考虑到他的意见，也就是说他还是干涉了新神殿的相关事务。”
“而且室韦蒙兀在那次针对大师们的集体询问是他的擅做主张。您本没有下达逮捕大师们的命令，但室韦蒙兀却谎称收到您的命令，要求卡皮尔将大师们抓捕起来。”
“虽然您在他问询大师们的时候在场，但实际上问询却是由他主持的。大师们无一不受到了严苛的限制，使他们无法对自己进行辩护。而一旦确定了他们的回答，室韦蒙兀就会将大师们的罪行添油加醋地夸大，进而扭曲事实、蒙蔽真相。”
“他在宣讲厅里向衍摩婆默达公开的证据里，除了那些大师们的口供以外，全部都是没有任何物证的消息，我有理由怀疑那些证据全部都是他伪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疏离您和衍摩婆默达神殿。”
“同样的，虽然他装成不干涉衍摩婆默达内务的样子，但无论是对于大师们的处罚还是解散衍摩婆默达神殿，都是他独自决定的。广大衍摩婆默达人甚至是直到昨天下午才知道了衍摩婆默达神殿要解散了。当室韦蒙兀却告诉您，这样的结果是符合衍摩婆默达神殿现状的决定。”
“室韦蒙兀并不是衍摩婆默达神殿的人员，甚至根本就不是衍摩婆默达的子民。他是如何得知什么样的决定是符合衍摩婆默达神殿的需求的？他甚至不相信身为神明的您，将一切功绩都归结于自己。”
“现如今，整个衍摩婆默达神殿和整个衍摩婆默达都被室韦蒙兀用恐惧支配着。谁敢忤逆室韦蒙兀，他就会谎称是您的指示，然后将那个人抓起来，接着给他戴上许多夸大了的罪名。长此以往下去，衍摩婆默达新的神殿岂不是会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而您，则会如此被衍摩婆默达人恐惧，再也得不到尊敬与爱戴，人们不会歌颂您的伟业和仁慈。这一切都是因为室韦蒙兀的卑鄙行径。”
“我恳请您阻止室韦蒙兀，阻止他的野蛮行径。请您相信我们，相信衍摩婆默达神殿。我们从建立起就是您忠实的仆人。请您不要因为一些败类和小人的唬骗就失去对我们的信任。”
看到古瓦哈提好像已经没有话了，斋普尔立刻接上：“诚然，衍摩婆默达神殿出了非常大的问题。大师们本应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但在他们中居然出现了如此普遍的问题。我承认是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制度问题，所以衍摩婆默达神殿也将解散，新的神殿将会建立在之上。大师们的罪行同样是板上钉钉，不可修改。”
“但这一切不可交由室韦蒙兀掌握，他并非衍摩婆默达人，并不了解衍摩婆默达的习俗和衍摩婆默达神殿，恐怕不能建立一个合格的神殿。”
两位庭卫大师一同跪在地板上，极其诚恳的请求着。而其他人所在的那间大厅中，人们同样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看着屏幕，似乎自己也在那里一样。
文卡塔帕在心底大喊起来：我不用死了！
古瓦哈提大师真有义气，自己平时广结善缘不是没用的。不但没有把他拉来背锅，反倒是给自己送了一个大大的功绩。
此时的他喜笑颜开，在一堆大气不敢喘的人之中简直就像一朵提前开放的向日葵一般。
“啪、啪、啪……”就在此时，一阵富有节奏的啪啪声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室韦蒙兀和他的侍卫都拿着一张透明的纸，用大拇指不断地按压。随着他们的动作，那张纸也响起了富有节奏的响声。
不好。克久霍拉和不及心里同时出现了不妙的预感。
另一边……
两位庭卫正低着头等待着室韦蒙兀的判决，不过他们觉得这一次，室韦蒙兀一定是逃不出去了。
“唔……”赵笙韵的声音出现在他们头顶，“给我点时间。”
“我找找室韦蒙兀给我的那张纸。”
郁证抬起眼皮看了看屏幕，接着又低头继续按泡泡纸。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你的意思是，这个……纸飞机还可以拆开的吗？”赵笙韵看着手里的小东西，眼里闪烁着好奇的神采。
“当然可以了，不过不是现在拆开它。”郁证看着自己的妻子，放松地说。
“那是什么时候拆开的好啊？”
“等到古瓦哈提在你面前控诉我的时候再拆开它，而且要等到他说完再拆开。哦，如果你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才行，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用了。”
此时赵笙韵从一旁的虚空中抽出那个纸飞机，小心地把它拆开，看到了上面室韦蒙兀写的字。
“嗯……室韦蒙兀是这么写的。首先，决定将新神殿的相关事务交由你和达兰萨拉处理并不是他决定的。而是由我，赵笙韵亲自决定的。”
“对于大师们的抓捕命令同样不是他下达的，而是他将影放石带到了卡皮尔面前，我亲自对卡皮尔下达的命令。因为听闻大师们的恶行，我非常的生气……我明明没有生气的。”念到这里赵笙韵吐了吐舌头。
“古瓦哈提已经看过第六圣环的历史回放，他能看到我开车去了第五圣环，但他看不到车上的影放石。括号里不用念……唉？我没看到。对不起对不起……”
赵笙韵咽了口唾沫，接着说：“他询问大师们时的问题全部都是由我同意过的问题，均是我认为没有问题的问题。同样，在宣讲厅公开的种种其他证据均为我亲自收集，没有造假的可能。”
“同样，他在询问大师们的时候，受到了和大师们相同的限制。他不得夸大事实、不得恐吓大师、不得询问其他的问题。这个可以不……这又是括号里的。”
“至于解散衍摩婆默达神殿和将被关押的大师们就地释放都是我同意过的。他并没有丝毫隐瞒和欺骗，因为关于衍摩婆默达神殿一切都是丝丽娜迦在得到我的授意以后调查的。我认为这样的决定是合理的。”
“至于你提到的‘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一语……你没有提到过啊，我再看看……没有提到的话就不说了……哦，是这样啊。”
“至于无信者……唔……这上面没有写，不过他昨天晚上已经在我的主持下办理了入教手续了，本来今天就要去衍摩婆默达神殿报备的。但因为你们来这里耽搁了。”
“最后……以上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括号里说我要确定一下这句话的真伪，我看看……”帘幕里沉默了一会，然后赵笙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上面写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赵笙韵每说一句，古瓦哈提和斋普尔的脸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古瓦哈提甚至就要昏厥过去，但斋普尔抬起头，对赵笙韵说：“哪怕所有的指控都是错误的，但室韦蒙兀的确不是衍摩婆默达人，他不能建立起一个新的神殿，所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赵笙韵打断了他：“他不能，那你们就能了？”
斋普尔愣在原地，他看着帘幕，似乎是想要看穿那厚厚的层厚厚的布。但他做不到，赵笙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所谓的新神殿是什么？改一下名字，然后把神殿的那些大师丢出去，把他们的学徒再推到大师位置上。变动一下人员，增加一些考核要求。最多增加一个监管机构。你们还能做出什么新的东西吗？”
赵笙韵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充满压迫力。所有听到她话的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直到现在依旧只有室韦蒙兀愿意告诉我有关于地上之民的事务。而且你们完全没有考虑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在想办法拖延我。”
“室韦蒙兀不是衍摩婆默达，但你们也不是地上之民啊。我要怎么相信你们会像室韦蒙兀一样了解地上之民？”
“而且室韦蒙兀虽然不是衍摩婆默达人，但是他并非做的不如你们。在等待你们来这里的途中，他给了我一个比较完备的新神殿结构图。在我看来，要比现在的神殿好很多。”
古瓦哈提急忙说道：“我们也可以做到一样，不，是比室韦蒙兀更好的……”
“你们一定做不到。”赵笙韵又一次打断了他，“我见过太多了，当一个神殿难以为继，你们就会解散掉它，然后组建一个新的神殿。但实际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名字都一样：新神殿。后来就又变成了神殿。一万年里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室韦蒙兀本来是想作为新神殿的技术支持加入你们，但看样子你们好像并不欢迎他。”
“也就是说，你们还是不打算解决地上之民的诉求。当室韦蒙兀诚恳地到这里请求你们的时候，你们依旧不愿意接受他。还是说……”
“你们衍摩婆默达人已经不打算听从于我了？”
斋普尔和古瓦哈提立刻大声否认道：“不敢，我们怎么可能敢……”
“你们说了不算。”赵笙韵冷漠地打断了他们，“除非你们把所有衍摩婆默达人都拉到这里来让我挨个问过去。”
两个老头子都快要昏迷了。
“我暂时相信衍摩婆默达人还没有背叛我。现在我发布我最新的命令：我决定让室韦蒙兀成为新神殿的主事人，新的首席大师。至于新神殿的名字就按照我丈夫说的那样……”
“叫做团队好了。”1
“这样的话我才能相信地上之民们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至于衍摩婆默达人……”
“地上之民比他们更加需要帮助。”
赵笙韵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室韦蒙兀是我的神选。在衍摩婆默达，他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所有与他作对的行为都是在与我作对。这是经由我承认的事实。”
“我宣布此次弹劾无效。”
“还有什么问题吗？”
古瓦哈提在地上抖得像是一个鹌鹑一样，至于斋普尔……他已经昏迷了。
在郁证那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有一些人恐惧地看向室韦蒙兀，发现他还在不断地按着那张纸。
只不过此时他低下了头，脸上的微笑阴森无比，让人看了就觉得脊背发寒。
像是刻意算好的一样，就在此时，他手里的那张纸好像已经被他按了一个遍。然后他将那张纸放在一旁，并且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走到了之前每个人都把名字写上去的那张表格旁边，用两根手指捻起它的一角，轻轻地提了起来。
室韦蒙兀抬起头，露出了让人害怕的微笑。他把一只手插到裤子口袋里，先是看了一眼那张表格，然后环视一圈，将视线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好一会，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然后他捏着那张表格离开了这里。
直到他离开，所有人都不敢喘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等到他离开以后，房间里才响起一阵喘气声，就连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克久霍拉都不例外。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在那张纸上写自己的名字，但他还是满头大汗。
文卡塔帕已经在心里祈求室韦蒙兀放他回去写遗书了，自己的孩子才两岁，起码要给他留下一点关于父亲的回忆吧。
“啪、啪、啪、啪……”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才发现室韦蒙兀的侍卫还在那里，不断地戳着那张纸。
似乎是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后，拿起手里的那张透明的纸朝着众人扬了扬。
“你们也要玩吗？”
郁证传送到赵笙韵在的那个大厅，缓步走到古瓦哈提和斋普尔身边，一手一个把他们搀扶了起来。两个老头子都没有拒绝，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拒绝的力气了。
赵笙韵则是欣喜地说道：“老公，你来了？”
郁证点了点头，变出两个椅子，随手把他们两个放在了椅子上。之后他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脸色，又挥手帮他们两个恢复了一下状态。
他们两个恢复以后都是如丧考妣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郁证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撩拨他们的好。于是他转头对赵笙韵说道：“这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而且丝丽娜迦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去她那里看看吧。”
“哦。”说完以后，赵笙韵就离开了这里。所有人都感觉到身上好像一下子少了一些压力，就连那些只是通过屏幕看着这里的人都不例外。
郁证也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到赵笙韵居然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在他的印象里赵笙韵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知道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主见。没想到她居然能那么轻易地驳倒斋普尔和古瓦哈提两人。
自己的妻子并不傻，相反，她其实比所有人类都聪明。只不过她知道的并不是关于人类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人也不知道蚂蚁是怎么利用信息素的。但不能因此就觉得赵笙韵就是高高在上，与人类毫无关系了。她也有她的要求和意愿，比如说那些蚂蚁要在她的花园里筑巢，她是不会介意的。但那些蚂蚁非要把巢筑在她床下，那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虽然赵笙韵的要求并不多，可能只是要求衍摩婆默达给出一个她满意的关于地上之民的办法，但衍摩婆默达人很明显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居然拒绝满足赵笙韵的唯一要求。
也正是因此，郁证才会如此放心地允许斋普尔他们两个到赵笙韵面前。只要他们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赵笙韵就绝不会抛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