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获全胜的沈伟忠对这一切极为满足,他成为了晓晓的恋人,他拥抱晓晓,晓晓温暖的身躯使他的沉醉。他在晓晓的世界里迷醉,用晓晓散发的幻觉般的气息酿制成最甜蜜的梦幻酒,一杯接着一杯饮下,不知餍足。
梦为他斟满酒杯,他同梦干杯!他是最快乐的人。
读者啊!请别用你们现实的眼光去看待我们的英雄,去嘲笑他的痴与傻。我们不可感知他的快乐,我们感受到他的痴迷,那就是我们本身的不幸!谁不曾有过自己的梦呢,可是我们的梦在破碎后,竟然不悲伤,还去嘲笑那些梦里的人,我们被现实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呢?辞职只为一心一意地和晓晓在一起,更多的时间去实现理想,和理想在一起,这种卑微的念头里存在着多么伟大的力量,难道还不能感染到我们吗!我们向沈伟忠致敬吧,因为希望是他在支撑理想!现实里可怜巴巴的理想!他握起刚枪做了一名战士,在我们看来,却是一名可悲的战士!
沈伟忠熟睡着!在梦里,沈伟忠才真正地看到了晓晓最完美的一面,晓晓脱去了衣服,穿着一套自己亲手制作的民族服装,同沈伟忠在网上看到的资料一样。
伊玛娜穿着精美的花布袍,亭亭玉立,背肩,袖口都挑绣着各种精美图案,挑绣的丝绒颜色多样,使上衣更加艳丽多彩。她背上披着羊皮,羊皮上缝制着两根白条,白条从身后搭过肩膀,在胸**错,然后又系回腰后,伊玛娜脚上穿着一双云头黑布鞋。
伊玛娜出神地望着沈伟忠,对着他微笑。纳西族的服装不是最美的,但对于沈伟忠来说是最美的。
翌日,沈伟忠醒来,回忆着昨夜梦的甜美,沈伟忠这才觉得,晓晓这个理想的化身,因为工作在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最美丽的衣服,穿上了附庸大众的衣服。“披星戴月”的晓晓,才是最美丽的。
沈伟忠对晓晓又有了新的要求——最美!可似乎在杭州,晓晓是无法为沈伟忠做到穿上纳西族特有的民族服装,因为在杭州,如果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那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举止,即使是很美,在人们眼中,也成为古怪和丑陋的时刻,那么,最美的时刻只能去晓晓的家乡才可以看得到吧,人们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是最美的时刻。
他又对晓晓的家乡充满憧憬。认为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天更蓝,月更圆,水更清。
——在晓晓家乡,我才可以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彩色的纳西族服装,淡淡地微笑,眼神闪烁的光芒!真想和她一起去到她美丽的家乡!
在接下去的日子,沈伟忠天天和晓晓黏在一起,而这种似梦幻的日子,往往是以最快的速度流逝的,仿佛平静如水流的时间忽然经过一个拐角就顺势狂奔起来,欢快地飞溅浪花。很快,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对沈伟忠来说,只是眨眼的瞬间,和晓晓在一起的日子,他几乎忘却了身边还有时间的存在,他只沉浸在快乐里,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中。或许是在晓晓的作用下,使得沈伟忠同现实脱节。他同晓晓缠绵,两人几乎在这超脱一切的生活下,完全融合成一人了。
沈伟忠原先急噪的心情和似乎会失去晓晓的危机感,使的他错误的认为一切能潜移默化地拉开他与晓晓距离的物质都该努力排斥和对抗,只有对抗这些物质,才能得到自己的理想,正因为他这样错误的认为,才会使自己同现实脱离开来,盲目地以理想为目的。不过,往往这种对抗现实式的结合往往是短暂的,只有接受式的结合才能长久。
沈伟忠对于找工作,这任务似乎已经交托给了他哥哥,他是在等待他哥哥有一天忽然对他说:“嗨上班啦,我帮你找了个好工作啦。”
时值初夏,阳光明媚,树木郁郁葱葱。
劳动节前一天,晓晓下班后,沈伟忠和晓晓一起吃过晚饭,就晃悠在街上。
“伟忠,好久都没去西湖逛逛了,我们去西湖吧。”晓晓说。
沈伟忠想了想,他看到了西湖的夜,西湖的波,因此,他答应了。
之后,他们又来到西湖。
且不说这是沈伟忠第几次和晓晓一起去西湖,每次和晓晓到西湖走走,他都有不同体会。似乎一到了西湖的景色中,沈伟忠就能不断地发现晓晓身上新的优点。
现在天气温暖,傍晚的阳光柔弱,太阳已经消失了,就连仅剩下的余光辉,也已经让人感觉不出来了。
晓晓沿着湖堤边走着,很欢快的样子,这种欢快是沉浸在她本身的安静之中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为什么总在晚上来西湖呢?沈伟忠思索。他看着周围的行人,想,大概他们白天由于工作的缘故,因此不得不在晚上来西湖吧!经过白天一翻辛劳的工作,晚上来这里消遣散步时候,景色也会因为驱逐心中的烦闷而变的更美丽吧!他们白天处于现实之中,为生计所累,晚上来西湖这个优美如梦的地方,是为了抚慰他们的精神世界吧。
那么,沈伟忠是不是比他们更加幸福呢?可以说他想抛开现实,投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晓晓指着湖中的游船说:“你会不会划船呀?”
沈伟忠站到晓晓左侧,一个手臂搂住晓晓的肩膀说:“当然会呀,我是在乡下长大的!我们那里,有很多小河,经常在河中划船。”
“就是看他们划船也快乐啊。”晓晓说。
“我们也去划船好吗?”
“船这么小,两边晃的这么厉害。”
“不是有救生服穿着吗?现在天气这么暖,就算是掉湖里也是没关系的。”
“还是不要了,”晓晓说,“水还是冷的。”
杨柳绿油油地,枝条低垂着,像少女拉直的漂亮的头发,随着风摇摆,发出沙沙声,花圃里的红叶植物被整齐地修剪过。这是些装饰植物,不会开花,只是些在碧绿的草坪上点缀颜色的植物。
白堤直直伸向远方,伸进一片绿色之中,路面干净平坦,两旁树木悠然自得,在这受到保护的景点中自由生长。行人众多,但行人与行人之间毫无任何联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欣赏角度和心情,周围的行人成为了行人本身视线中的装点物。正如卞之琳的诗所写的那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没坐过船吗?”沈伟忠问晓晓。
“没有。不过能看着他们开心就行了啊,何必一定要自己坐呢?如果自己坐了,大概以后就再也体会不到观看时开心的心情了。”
“可是,如果你不坐,那你也永远体会不到坐船的乐趣了啊?”
晓晓看看沈伟忠,拉住沈伟忠的手,边走边说:“你不是坐过吗?告诉我什么乐趣就行了!”
“什么乐趣啊?不知道啊!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乐趣,这种坐船的乐趣,只要一离开荡漾着的船,就再也想象不出刚才在船里的那种乐趣了,很多乐趣都是只能在体会中感受,不能用想象代替的,就算是再敏锐的想象,也是无法得到结果吧。”
“想象不能代表体会,你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很喜欢看书,在我看书的时候,总被书中的内容所感动,那书中的生活都是作者体会过才写出来的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作家嘛,谁知道是什么人呢!一个人总不能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呀,大概一个作家的一部作品,只有10%是自己亲自体会出来的,而另外的90%是与这10%所不相融合所排泄出来的吧!”
“什么排泄出来,说的可真难听。那我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真实,被感动呢?”晓晓诧异地问。
“这是因为你自己没内体会过呀!你自己没体会过的事情,就不知道对错,所以,你只是跟随着他的想象走而已,很多作家是被生活感动后经过他那美好艺术的心灵的修饰,创造出感动他的想象那样,只是想象!而你,跟随着进入到这想象中也同样被感动了,可是,如果你亲自体会过这些生活,那么,你也许就会嘲笑他,觉得他大有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感觉了,你也就很容易就能看到作者的想象所不能到达的地方了。”
“能够排泄出来这样一本书,也算是一种本事呀。”晓晓说。
“是啊!”沈伟忠同意道,“凌驾生活之上的东西,才是一本书的灵魂所在啊!如果作家只是一味的体会生活,将对生活的体会写出来,那他就只是等于复制了生活,复制了情感,作家的任务不是在于复制,而是在于改变生活,真实只是干巴巴的嘛,理想才是生命,要给真实加上理想化的精神,作品才会滋润才会有生命呀。因此,作家就一定需要通过艺术手段将最美好的愿望表达出来,改善心灵!这种生活以上的东西,就需要一颗高尚明亮的心灵和敏锐的洞察力了。”
“为什么一定是要一颗高尚的心灵呢?”晓晓不解的问。
“很多人,都内心极端,痛苦,他们更倾向于变态,失去了这颗高尚的心灵,因此,他们就表达不出这些美好的愿望,能表达的就只是他们内心底自私的**和人性的扭曲,这类人,其实已经不是作家,但基本上没有人能把他们同作家分辨清楚,还无比崇拜他们,因为他们写出来的东西同自己内心底的**,自私,压抑等东西完全符合。写作,不应该是为抗性,而应该是为美!!他们有着和作家一样的战斗武器,某些时候还比作家更加高超,还自我打扮衣着打扮的和作家一样,说话谈吐,举止行为也是,大概这类人往往被成为文学界的流氓。”
“真惊讶,不过,你对我说这些可没用。”
“是呀!就像我知道这些也没一样,大概只是随意说说,我们只要做体会生活的人就行了,我们不需要做思考生活的人。”
“恩!这话有道理,只有体会生活的人才是幸福的呀,思考生活的人是可悲的。”晓晓说。
“那你还不想划船吗?不想自己体会划船的乐趣,而是在一边看着他们,思索着什么吗?”
“说实话,只是我有点怕,不敢下去呀!所以我只能当观众了。”
没有勇气过那样的生活,就只有思考那样的生活了!沈伟忠在这点上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对于晓晓,他可谓勇气十足。
晓晓对着湖面坐了下来,并且撒娇般地蜷缩起来,把头靠在沈伟忠的腹部,沈伟忠一个手耷拉在晓晓腰上,另一个手支撑着自己。
这派黄昏的景色柔和安逸,以这对恋人为中心展开一幅美丽的画卷,前面是北里湖,湖面微绿,清澈如镜,湖边整齐地站着一排树带,左边是风光秀丽的孤山,后面是西湖,湖面平静,在这样一幅风景如画之中,沈伟忠愉快地夹抱着晓晓。
他现在是和晓晓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管是外表还是深不可知的内心底,当沈伟忠心里出现晓晓,他的一切就开始围绕着晓晓运转,他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自己所爱的事物。仿佛他心里出现晓晓这个理想的那一刻,自己就盲目地成为了理想的傀儡,以一些最为空虚的精神食料为养料,以空虚为至高快乐!在这几个月和晓晓的结合中,他体味到从出生到现在最为满足和最为充实的时光。和晓晓在一起,拥抱着理想世界,是沈伟忠的一顿精神大餐,这一顿大餐使沈伟忠原本单纯的心灵处于极度溢满中。因为沈伟忠从心灵的空荡到一下子溢满,仿佛是从天空一下子坠入深深地海底,他无法从深深地海底摆脱出来,在海面上透气。他只是往海的更深出游去,企图在另一端找到出口,在海的更深出,有另一个美好的世界在召唤他似的。
俗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也许正贴切地加在他身上,只是他本身不明白,即使明白了,他也舍不得放弃这整一片湛蓝地充满美好幻想的大海,他在大海里遨游,幸福不已。他宁可在海里淹死,也不愿意放弃了整片大海使自己一无所有。
——失去了晓晓,我真的就一无所有啦!
他看着躺在怀里的晓晓,那精致地耳朵隐约浮在头发中,头发散发着淡淡地香味。他用手去抚摩晓晓的耳朵,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住耳垂,耳垂柔软,冰凉,在这似乎毫无意义地抚摩中,他不厌其烦。晓晓在沈伟忠的轻抚下,感到很舒服,她只感受到沈伟忠在向她传递爱意。
晓晓的耳朵未穿过耳洞,因此显的格外清爽,耳蜗清新自然,纯洁惕透。
“你的耳朵真漂亮呀!”沈伟忠说道。
“是吗?”晓晓似感动地疑问。
“你的耳朵未曾穿过耳洞吧?据说穿了耳洞,只要一个月不戴耳环,它又会重新愈合,可是,大概再怎么愈合,也不会愈合到完美如初吧!”
“我不喜欢戴耳环耳坠什么的。”晓晓说。
“只有那些庸俗的人才会在自己的耳朵夹上那些讨厌的东西吧,矫揉造作,把自己像装饰品那样打扮。”沈伟忠在心里暗暗感叹,晓晓如此清新,大概是从不矫揉造作地打扮自己,用一些无聊的东西刻意破坏了自己身上最初纯洁的物质吧。
“才不是哩。”晓晓说,“爱美是天性。你是不会理解女孩子爱美的心理的,因为你是男人。所以,用你自己个人意愿去评断一个爱打扮的姑娘,是不对的。”
“不过,打扮也要看人啊,一个美女,越打扮越迷人,一个丑女,越打扮越吓人。”沈伟忠说,“有些人丑的已经不能用打扮外表去弥补自己了,可她就用双倍的用量在自己的外表上,但从不在自己内心打扮,这些人肤浅至极。”
“心灵是不用打扮的!”晓晓说,“男孩子看女人,不都是只看外表吗?说是在乎心灵美的姑娘,其实只是你们男人的借口吧?其实是你们要了外表美还想要心灵美的借口吧,所以,才男孩子接受了女孩子的外表后,又想要向那姑娘索要心灵美,如果是外表丑的姑娘,你们根本就不会去探索她的心灵美。”
“不管是不是借口,我都是最幸福的哦!你外表这么美,心灵更美啊,所以,我是没什么借口啦。”
“被我说中了吧!”晓晓得意的说。
沈伟忠闻到了晓晓身上散发的婴孩般的香气,这种香气是与生惧来的,是任何香水所不能调制出来的处女般的香味,沈伟忠不禁端起晓晓的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晓晓的手温暖厚实,沈伟忠陶醉在这种醉人的香气中的时候,晓晓的手迅速捏住了沈伟忠的鼻子。沈伟忠没做反抗,而是长久地把这口气憋在心里,直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气。
“伟忠,不可以用嘴巴呼吸哦,我想知道你的这口气到底有多长呀!”
“有多长吗?夹杂着很厚重的鼻音,沈伟忠说:“这口气大概长到让晓晓快乐一辈子的时间!”
晓晓放开沈伟忠的鼻子,抓住了他的手说:“你是说爱我一辈子咯?”
“是呀!要爱,当然就爱一辈子,又不是扮家家酒,爱几天就算了的。”
“说话一定要算数,爱我,就要爱我一辈子,不许反悔。”
“我不反悔!”
晓晓把靠在沈伟忠腹部的脑袋在更往沈伟忠怀里钻,紧紧地贴在他的肋骨边。她望着远处。沈伟忠在晓晓的眼神里看到一股真挚的感动,是因为刚才的话使的晓晓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之中。
“萧姐姐跟我说过,爱情就是三个月,我和你在一起有三个月了吧?”晓晓无端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想起萧雅曾对她说过爱情是三个月的道理,虽然不明白萧雅当时所说的,但对萧雅的话还是很在意的,当时,萧雅是处于一种刚失恋的悲痛之中,使晓晓迷信萧雅的话是带着某种神秘的物质。
“三个月?”沈伟忠迷惑地问。
“恩!萧姐姐说过,在一起三个月,爱情就没了,可是,我觉得我的爱情才刚开始呀,这三个月来,我觉得我的爱情才刚刚萌生出新芽,等着茁壮成长,我才刚刚体会到什么是幸福,要是真的像萧姐姐说的,过了三个月就没了,那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别听萧雅说的什么三个月,她是自己得不到爱情才这么定义的吧?她这种爱情理论是基于以失去为基础,或许是她根本就没得到过爱情呢!自己以为得到爱情了可并不是真正得到爱情了呀,其实她都没得到爱情,当然,就没有呀,说什么爱情三个月就没了,可别理她的这一套理论!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我将来也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可萧姐姐说和我在一起的那种感情不是爱情了,是因为亲情呀,依恋呀,责任呀什么的。”
“才不是呢!那是她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要是她现在有我这种感受,一定不会这么说的,晓晓,我和你是用爱情联系在一起的,并不是因为责任,依恋什么的,我现在爱你,将来也会爱你啊,这种爱是不会消失的,会永远存在我们之间的。”
晓晓忽然紧紧地搂住了沈伟忠。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晓晓问,“伟忠,我爱你,我不要你离开我。”
沈伟忠被晓晓这种真挚的情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对晓晓已经存在一种巨大的责任,这种责任,此刻似压力向他扑来。爱——责任——压力,这些情感一件连着一件,原来它们紧密不可分割,当有了其中一样,其他的情感必定伴随而来。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如此紧密地拥抱着晓晓,但这次紧紧地相依,晓晓汹涌热情的爱情向他袭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拥抱并不全是纯粹的感动,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晓晓,你读过圣经吗?”
“没有!”晓晓回答,“读圣经做什么,我又不做修女!”
“圣经上说,世界上第一对夫妻是亚当和夏娃。耶和华神在创造出亚当以后,就用亚当的肋骨捏造出夏娃,可当初,他们并没有爱情,当他们偷吃了禁果,有了智慧,才相互间产生了爱情。因此,爱情,并不是因为夏娃是亚当的肋骨,而应该是爱情是智慧的一种,并不是因为夏娃是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很多伟大的哲学家,文学家,爱情学家都说爱情是盲目的,莎士比亚也说,爱情蒙着双眼。因此,如果说爱情是智慧的一种,那么智慧是盲目的吧!”
“智慧是盲目的?”晓晓诧异地说。
“失去了理智,才会爱的更深,那么,最大的智慧就是失去理智吧?盲目是最大的智慧吧。这就解释了智慧为什么是盲目的。”沈伟忠自豪的说。
晓晓看着沈伟忠得意的样子说:“你得意也没用啊!因为我全然不懂!”
“这么说吧,晓晓,你为什么爱我?”
晓晓想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不就对了,回答不了,就证明爱情是盲目的啦。这才是爱啦。”
“那你为什么爱我呢?”晓晓同样的问题也问沈伟忠。
“为了自己的幸福呀,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
“那你还说爱情是盲目的,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是啊!就当我刚才那些是胡说八道,什么爱情是盲目的,让盲目见鬼去吧,自己要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才爱对方,才会长久呀,如果两个人都盲目的连为什么爱对方都不晓得的话,那一定是不会长久的,连自己为什么不爱对方了都不知道!”
“你刚才说爱情是盲目的,现在又说爱情是不盲目的,盲目是最大的智慧,又说盲目是最愚蠢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晓晓支起身子,靠在椅子上,同时有抓起沈伟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哲学家就是这种把自己推翻了又建立又推翻的傻瓜呀,哲学的过程就是这种傻瓜爱玩的循环弧。”
“你和哲学家有仇呀?”
“就是不喜欢啊,才会这么讽刺他们吧。”沈伟忠说。
“我有时候总觉得你很有思想似的,你学什么毕业的啊?不过别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啦。”接着,晓晓把沈伟忠拉了起来。
“谁叫我以前有那么多时间的时候选择了看书而不是生活呢!变的有点书呆子气了。哎,一说哲学就无聊了,哲学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沈伟忠说。
晓晓拉着沈伟忠的手,毋宁说是拽着沈伟忠的食指,是由于她的手小,抓不牢沈伟忠的手,她把沈伟忠的手指紧紧地拽牢,两人一左一右地走着。
这种抓着沈伟忠手的姿势,沈伟忠感觉挺惬意,一个手指被晓晓的手用力的包裹着,有时候,晓晓会顺势抓住沈伟忠的大拇指。沈伟忠会刻意地改变这种好象是拉勾勾地姿势,将晓晓的手抓在手里,可是,只要一不自觉,自己都不会发现晓晓又重新抓住了手指。
晓晓身材优美,她的后背的线条和腰之间微微形成一段完美的弧线,使的晓晓更加亭亭玉立,就像一只在湖边悠闲漫步的天鹅。
这只沉浸在快乐之中的天鹅,在西湖美丽的暮景中,在幸福神殿的门口翩翩起舞,沈伟忠像孩童般紧紧地注视着晓晓,相互从对方的口袋里掏出打开幸福之门的钥匙,闯进去。
此刻,他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理想世界中!从当时向晓晓表白,决定要与她在一起,不都是为了现在?现在他做到了,做到了和晓晓在一起。
沈伟忠又想到了遥远的将来。将来又走近了,走在他面前让他端详。
片刻之间,暮景就变的更加深邃,夕阳西下以后,一切黑起来特别快。远处的小山丘从墨绿色变到灰色,几只飞鸟掠过湖面,沈伟忠以为那只是些玩耍的麻雀,可是当它们停落在树枝上的时候,才看清楚它们原来是不知名的捕鱼的鸟,它们似乎是在吞着从水中捕获的鱼,脖子一仰一仰的。
孤山上传来悦耳的鸟鸣。
“这鸟叫声真好听呀,”晓晓说着,做了个用双臂交叉在胸前的姿势,随即又放开了。
“再过一个月,西湖里就长满荷花了。”沈伟忠说。
“现在还不见有荷叶,它们都安静地浮在水中,很多叶子都还在泥土里沉睡吧。”
“西湖,荷花已经是不可分割了,荷花成为了西湖文化的一部分,西湖里的荷花就成为了文化的一部分,可是,我们老家那些荷花,同样生活在池子里,一样的开花,结果,一样绽放出最美丽的时刻,一样香气四溢,招蜂引蝶,一样凋谢,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人们根本不觉得它的存在。晓晓,你们老家有荷花吗?”
“当然有啊,怎么会没有呢,这是种很普通的植物呀,你怎么总觉得很多东西我们云南就没有似的?告诉你吧,这里有的,云南都有,云南有的,这里就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不知道才问问而已。”沈伟忠辩解到,可是,在心里他还是掩饰不住尴尬,沈伟忠因为没去过云南,就觉得很多东西在那边就没有似的,这种心理从何而来他却无法琢磨。
晓晓对着沈伟忠微笑,这种微笑,近乎是天真。这种纯洁的微笑,是很多聪明的女人所不能假装出来的。沈伟忠的心随着这个绽开的微笑舒展开来,似跟随着这微笑的脚步漫游在感动之中。
——理想在对着我微笑呢!能看到理想对着我绽出如此美妙的微笑,正是因为我奋不顾身地投入到了她的怀抱中吧?有多少人能看到这样美丽的微笑呢!他们能看到的是因为自己没勇气和不努力,理想在对着他们哭泣吧?然后就把这罪过归结给现实。
——我做的一切,是让晓晓觉得满意才会对我抱以微笑吧!
这个微笑,似诱惑地根源,深深地把沈伟忠的思维拽住,死死地往一条路上拉。
“别看短短的一段苏堤,走起来原来这么长啊!”晓晓说。
而这段路,对于沈伟忠恰恰似通向遥远的不可触摸的心底。
“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即使再长,我也愿意快乐的陪你走下去。”
“就像现在这样手拉着手一起走吗?”
“是啊!一起走,如果你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走!”
“那要是你背不动了呢?”晓晓故意问。
“那放你下来一起走!这路,不是靠一个人背过去的,自然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沈伟忠说完,晓晓赞同的恩了一声。
“要不要我现在背着你试试?”沈伟忠做出一个背晓晓的姿势,半蹲了下来,双手放在背后。他觉得背上空荡荡的,他在等着晓晓上他的背。
晓晓双臂交叉在沈伟忠的脖子上,将整个重量压在他背上,沈伟忠先是感觉一阵沉,双手抱住了晓晓的腿,稳稳地站了起来。
晓晓安静地浮在背上,她均匀的呼吸像温暖地风抚过沈伟忠的脖子,这是理想在呼吸吗?没有危险,没有阻碍,因此呼吸的如此安详!这安详的呼吸使他的心安心又欢快!
——晓晓啊!你静静地趴在我背上,周围的行人也能明白我们是不可分离的一对吧?你把重量压在我坚实的背上,而我,用强壮的双腿支撑起你的重量,在西湖这段美丽的路上,一起向前迈去。你的身体多么温暖,把体温渗透到我的心里,使我的心不至于因为孤独而结冰,你的双手围绕着我的脖子,交叉在胸口,它们似一对从遥远的心里底伸过来的手臂,它们就是一直这样紧紧地抓着我,从一开始就抓着了我,抓着我向你走去,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到这段手臂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会觉得我们可笑吗?还是会因为我们的朝气蓬勃毫无顾及的精神羡慕我们呢?只有像我这个年纪,这样背着我的理想,欢笑地行走在充满浪漫的道路上才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天真和稚气吧?如果我是中年人不顾一切地背着自己的理想,别人又会以什么眼光呢?等再大一点,大概也就不能在这样背着你了吧!我可从没有见过哪对年过四十的人还会背着自己的爱人在人前行走呢!
晓晓欢快地笑声散发在周围的景色中,使的景物也充满了盎然生机。湖边的一排树木轻快地抖动着叶子,像是比赛场上拿着彩球喝彩的拉拉队,祝福着这对恋人。远处山峦的颜色几乎要和暮景深邃的颜色融合在一起了,夜幕快降临了。
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晓晓从沈伟忠的背上下来了,沈伟忠气喘吁吁。经沈伟忠背过这一段路之后,晓晓更加轻盈快活了,她一下子窜到沈伟忠前面,看见沈伟忠额头渗出的汗珠,用手指轻轻地把汗珠揩掉,晓晓关心的举动,使沈伟忠心里幸福满满,仿佛这只手是从遥远的地方伸过来对沈伟忠刚才背过的这段路作为回报的奖励和关怀。
晓晓有时候会在一边直勾勾地注视着沈伟忠,沈伟忠也会很直接地看着晓晓,两人相互微笑。
晓晓问:“背的很辛苦吧?”
“不过辛苦可以换来开心!”
“我也很开心呀!第一次叫人背呢!”晓晓羞怯的抿了抿嘴。
“小时侯难道没人背过你吗?”
“那些都不算的,和这一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哎呀,这个你都要问?”
“我是想知道我背你和别人背你有什么不一样啊!”
“什么别人背我!你尽瞎说!”晓晓生气地说!
沈伟忠其实心里很明白,只是故意挑逗般地说。
“你的身体可真轻啊,背上你,我反而飘起来了,现在回想起来。刚才脚步踏着的是地面吗?背着你走过的那一段路,可不是一般的道路了呀!你是一对翅膀吧,你在背上,其实是在我背上按上了一对翅膀吧,向着美丽的理想飞去!”
“小时候,背着我的时候,大多我都会睡着,那时候背着没什么感觉,是为了省力气,可这次,……”晓晓没继续说下去。等一下晓晓又说:“你刚才说我是翅膀?”
“是呀!”沈伟忠点点头。
“我可不是什么翅膀呀!你是我的翅膀才差不多,我是你的拖油瓶吧。”
晓晓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伟忠本来坚定地认为晓晓是自己的翅膀,因为晓晓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从心里驱除出去,让自己翱翔在美丽的梦中。可晓晓这个使沈伟忠不顾一切努力的理想世界的主宰,竟然在沈伟忠面前说自己是拖油瓶,这话难以让沈伟忠理解!难道理想也会成为拖油瓶?沈伟忠听到自己也是晓晓的翅膀,很开心。是啊,他也成为他爱的理想的翅膀啦。
凉风抚面,周围的树叶飒飒做响,他们走过东浦桥,走在最靠近湖边的鹅软石小道上,只见湖水时常涌上低矮的石面,石面上青幽幽的,覆盖着一层被风干的水藻的绿色。更远处市区灯光开始零星亮起来。
沈伟忠回忆起这就是过去和晓晓在水中抓住过晓晓的手的地方,那可真是记忆忧心!当时,这种梦幻般的在水中的短暂结合,是促使他向晓晓努力前进的一个坚实契机,沈伟忠已经无法回想当时在水中抓着晓晓的手的感觉,甚至那时在刚接触后,就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刹那间做了一个梦。
晓晓在正面朝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现在才七点多啊!”晓晓徒然说出这句话来。
晚上七点钟的夜色算是最有特色的,正巧是一切光和影,寂静和喧闹,烦恼与安闲相融合的时刻。很多人都在这一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做让自己心情放松的事情!
此刻,在西湖边大都是情侣,他们相互依偎,喃喃细语。草地上三三两两地坐着情侣,这真是个充满爱情的地方。
偶尔有飞鸟从树枝上受到惊吓飞走,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晓晓安静地靠在椅子上,她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着湖面出神。她只是沉浸在欣赏西湖在最后沉浸到黑暗中的时候水面上残存的微弱零星的散光。此时的湖面比白天的时候更加宽阔了,因为已经望不见更远处的岸堤,就像是灰黑色的雾气笼罩在整个湖上。
但沈伟忠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晓晓的神情。她眼神专注地望着湖面,是在想什么吗?她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可能连西湖也不存在了吧,那些零星的闪光,黑黝黝地一片,她是跑到了自己记忆的深处。
多美丽的姑娘呀!沈伟忠心想!他顺势将手放在了晓晓的膝盖上,压住了晓晓的手,晓晓没有做任何反应。细细体味,就能在晓晓额头上看到蕴藏着的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去。她的眼神深深地射入湖底。她是在观看自己曾留在水中的属于自己的那滴水珠吗?两瓣嘴唇安静地合着,脖子洁白细致,顺着柔和的曲线到淹没在衣服内,隆起的胸脯随着呼吸平缓地起伏。
——我没还有得到她呢!我现在只是和晓晓在一起,我怎么样才能算是真正得到她呢?是得到她的**才算真正得到了她吗?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晓晓的灵魂了吧!她说爱我,不就是把她最真挚的灵魂交到我手里,让我努力吗!可我为什么还不满足呢!得到了她的灵魂,难道我还没有完全拥有她吗?
——她是我的理想呀!我怎么才算得到我的理想!和她结婚吗?即使是结婚,也只是和理想永远生活在一起!一起生活也不代表得到呀!怎样才算真正得到我的理想世界呢?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呢!如果只是单纯地说晓晓爱着我,我就得到了晓晓,那我现在为什么不是彻底地满足呢!是我心里到底缺憾了什么吗?
沈伟忠狂乱地问自己。
——怎样才算是真正得到了自己的理想呀!我现在心底的那点缺憾难道真的建立在晓晓那美丽的**?也许是这样子的!
——活在理想中,我已经很快乐了,不一定要实现理想呀!
——理想不是实现的,理想是生活的啊!
在晓晓身边,沈伟忠又投入了无限思虑之中,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主动抱住了晓晓,将晓晓搂进自己的怀里。可晓晓却推开了沈伟忠,站了起来,走到湖面。她将手伸进了水里,来回抚动,然后转过头对沈伟忠笑笑。并掬起湖水,向沈伟忠泼来。水花飞溅,沈伟忠一不留神,被晓晓泼到了,做出用手挡水的动作,可这动作就想竹篮子打水,一点用处都没有。沈伟忠感到一真清凉!
晓晓欢快地笑声悠远地传播开来。
沈伟忠逃到了椅子后面的草地上,在晓晓泼不到的距离停了下来。
“有没有参加过泼水节呢?”晓晓欢快地说。
“没有呀!”
“现在已经五月份了,傣族的泼水节才刚过不久呢!我来为你过泼水节啊!”同时,晓晓不停将水泼向沈伟忠。
沈伟忠也来到湖边,挽起水向晓晓泼去,明显因为晓晓没泼的沈伟忠远而向远处逃窜。
“不要泼啦,我的衣服都湿啦!”晓晓说。
此刻,他们俩的衣服其实都湿了。
“你泼的可真带劲啊!”沈伟忠说。
“知道哪里的泼水节最热闹吗?”
“傣族呀!”沈伟忠水。
“我是说什么地方!”晓晓问。
“不知道!”
“是洪景市!我只记得小时候,和爸爸去过一次,正好敢上泼水节。那时姑姑改嫁到洪景,我们去参加了婚礼。也许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喜欢上水的吧,这个冰凉的液体湿透全身的感觉真舒服。不过那边的天气要比较暖和,因此泼到身上水也显的更加舒服。”
“你爸爸的姐姐改嫁才去过的吗?”
“是的!”
“为什么要改嫁呢?”
“因为生活不愉快呀!姑父的脾气很暴躁,有一次我姑姑的耳朵都被揪下来,去医院接上去的呢!因为家里穷吧,可家里已经没东西了,还是不停地摔,越摔越穷,越来越穷,听爸爸说是因为过不下去啊!虽然我没看到过他们吵架的情形,不过听起来就觉得可怕!”
“耳朵都被揪下来啦?”沈伟忠惊讶的问。
“恩!姑父是四川人,在丽江打工!不过现在不是姑父了,离婚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沈伟忠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听着。
“姑姑很勤劳,所有纳西族的女子都是特别勤劳的!”
“是吗!”沈伟忠无意地说。
“是啊!你不知道吧,我们那边,都是女孩子顾家啊!丈夫在家里清闲,而妻子,就要努力下地干活。”
“啊!那不是很舒服!”
“什么很舒服,是特别辛苦!”
“我是说我们男的很舒服呀!”沈伟忠笑着说。
“是的!男的是很舒服,可这是传统了,改不过来,大男人主义特别重!”
“哦!”
“你是个好人呀!”晓晓说!
“我是个好人?”这突如其来地话,使的沈伟忠更惊讶了。
“是啊!你是个好人!”晓晓直直地望着沈伟忠,她蹲下来,双手掬起水,松开,水划落到水中,又掬起水,又划落。
沈伟忠沉浸在好人的感动中。黑色的水在晓晓放开散落的时候,像珍珠般散发出光芒。他抓住了晓晓伸进水中的一只手,并且支使着晓晓的手一起在水中抚弄起湖水。在水中的手显得特别柔软,手指与手指之间的间隙也充满了糅腻的物质,在来回摆动中,水特有的阻力成为了沈伟忠快乐的物质。
这是真实的!沈伟忠并不是像上次那样,难以琢磨水中的幻想,此刻,他是仔细地体味着晓晓温暖的手传导过来的感觉。
——这段手臂的主人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深深地依恋着我!这水是多么温暖,它荡漾着晓晓醉人的情怀,荡漾着我和晓晓各自的梦吧!
他现在紧紧地抓着理想的手臂,他在这理想的湖水中幸福不已!
此刻,这湖水似乎一直满溢,满溢,使沈伟忠沉浸到了整片湖水中,他似水中的一尾鱼,吸进一口水,吐出一个快乐的气泡,气泡浮到水面上,化为泡影。
这段手臂和他帖的很近,一直从手臂靠到肩膀!沈伟忠感觉到晓晓均匀的呼吸里渗透出的快乐的气息。
“我们伸到最底下去吧!”沈伟忠说。
“恩!”晓晓回答。
接着,他们手抓着手,一直伸到了湖底,水一直漫过了肘部。
“这就是水底了吗?”沈伟忠感觉到越下面,水越冰冷,这冰冷的温度,冰冻住了晓晓的手传导过来的温度,两个手都冰凉冰凉的,不过在这深深的水中,沈伟忠却无法分辨出他和晓晓的手的界限是什么,他感觉到晓晓的手就是就是自己的手,他们的皮肤像是粘在一起了。这样一来,仿佛晓晓的手臂又变成了从遥远的地方伸过来的。
“是水中吧!”晓晓说。
“是啊!还只是水中呢!下面好像遥不可知,深到你无法达到的地方!那里好象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沈伟忠说。
“我知道下面是个美丽的水晶宫,就像西游记里龙王居住的地方。”晓晓说,“因为泸沽湖就是那么深,那么纯净,那么美丽,所以我总会这么想,水底下是个美丽的地方,还时常梦见自己在水底的世界,因此,我总喜欢把手伸进水里,向那遥远的世界挥手!”
“水晶宫吗?是龙王居住在那里吗?”
“不是龙王,是我们的水珠居住的地方,是无数水珠居住的地方!有些水珠是明亮的,有些水珠是灰色的。可是,我知道水下有这么个地方,自己却不会潜水,永远也无法到达这个地方了。我的那滴水珠也会因为我无法到达它身边而感到孤独吧!”聊到湖底,晓晓有她的一套哲学,“那里是人们最美好的梦居住的地方,每当人们许一个愿望,就会沉淀到水的最深处……”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晓晓才总是喜欢把手伸进水里吧。
沈伟忠把晓晓的手从西湖里提上来,他们各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把水珠还给西湖吧!”晓晓转过头笑着说。
他们刚才坐的椅子已经被刚走过来的人给占去了。
晓晓走过草坪,走在了宽阔的马路上!
“晓晓,如果说吃啥补啥,你想吃什么呢?”沈伟忠问。
“吃啥补啥?”晓晓诧异地问。
“是啊!如果说吃什么补什么,你最想吃的是什么?”
“你呢?你想吃什么啊?”
“你先回答啊!”沈伟忠说。
晓晓作出思考的姿态,可她没说话。
“我呀!我想吃翅膀!吃了翅膀,就可以在背上长出一对翅膀,向自己的理想飞去!”
“我喜欢吃翅膀!鸡翅膀,鸭翅膀,鹅翅膀我都爱吃!”晓晓说。
“那你背上长出来的翅膀就是对杂牌翅膀啦,有鸡毛,鸭毛,鹅毛,这样一对翅膀是飞不起来的!”
“那你吃了鸡翅膀,鸭翅膀也飞不起来啊!”
“所以我要吃天鹅的翅膀,然后,在背上长出一对洁白美丽的翅膀!”
“即使你有了这一对翅膀,也是飞不到你的理想那里去的,这对现实的翅膀,只能带你飞到现实世界中去,只有心灵上的翅膀,才知道通向理想的路而飞到理想世界里去吧!”
夜色已经包裹住了一切,苏堤在树木的遮掩下,显得更加幽深!路灯的光芒在这漫长的苏堤下也显得孤寂。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巡警开着电车经过的时候,充满怀疑地看着他们。
一棵粗大的杨柳斜斜地躺在西里湖的水面上,有一些枝桠伸进了水中。大概是由于什么特殊原因才会以这种姿态生长。走进看时,发觉这棵杨树的躯干已经快蛀空了。旁边还有一棵似被雷劈掉了一半的杨柳。
沈伟忠从身后轻轻地抱着晓晓,将下巴嗑在晓晓的肩膀上。
只有恋人,才会觉得这种幽暗的视线下,在看不到景物的地点充满乐趣,无目的的瞎逛会是一种美妙的体验,这种内心底奇妙地感受是无法理解的。往往两个互相倾慕的人走在一段干巴巴的公路上都能得到最快乐的享受。这种用心灵把事物装点起来的美丽,惟有用心才能看到,比任何实际妆饰更高一层。
他们只沉浸在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氛里,欣赏着由情人在对方心里装扮起来的美妙,周围的景物其实已经变的非常次要,只成为了让他们存在的天地。
沈伟忠静静地怀抱着晓晓!
晓晓也安静地感受着!她的手抓着沈伟忠围绕在自己腹前的手。
微风轻轻吹拂,树叶飒飒做响。
微弱地灯光浮在他们身上,拉出一段悠长芊细的影子,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
时间从他们的呼吸中流过……
沈伟忠轻轻地将晓晓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晓晓仰着头,纯纯地盯着沈伟忠的脸。她的个子只在沈伟忠的唇边,沈伟忠闻到了一真醉人的婴孩般的气味。
晓晓高挑的鼻子下面是一段诱人的嘴唇,两腮清秀。沈伟忠的手在晓晓背后轻轻用力使晓晓帖着自己,温暖透过衣服涌向对方身体。沈伟忠嗅到了晓晓的呼吸,急促紧张,他的胸口仿佛感觉到了晓晓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晓晓的一个手臂自然垂下,另一个手则放在沈伟忠的腰上。晓晓的身躯梦幻般地同沈伟忠结合在一起。
当**被纯洁紧紧包裹,只是从急速的心跳而隐约地感觉到的时候,当无意间触及爱人胸脯的手像受惊一样颤抖而迅速移开的时候,当纯洁的爱情阻着最后一着的时候,还有什么比搂着爱人的脖子,比像触电一样亲吻更甜蜜的呢!
沈伟忠低下头,嘴唇触及晓晓的嘴唇的时候,沈伟忠细微地感觉到了晓晓受惊般战栗了一下,似往回缩逃却又被自己阻止的刹那。晓晓的两瓣嘴唇吻合着,四瓣嘴唇轻轻地触碰了几下,相互间似羞怯,却更多的是热烈的吸引,接着就融合到了一起。他们接吻,嘴唇触碰对方的嘴唇,唇粘住对方的唇又分开,又结合,却连对方的牙齿都没有碰到。
此刻,他们完全超脱了一切,深深地沉浸到理想世界最美丽的深处!
直到这种羞怯的接吻湿润了对方的嘴唇,把对方的唇含在自己的嘴唇里。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沈伟忠的额头抵着晓晓的额头,凝视着对方。
晓晓发觉自己的呼吸变的急促,心跳的好快,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她的脸变的通红。她安静地注视着沈伟忠。
沈伟忠又将嘴唇覆盖上去。这次,他听到了晓晓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热烈的气息喷到自己的脸上,甚至从晓晓的嘴角边也溢出呼吸。晓晓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又感到一段手臂在自己的腰部越收越紧。
沈伟忠发现自己下面蠢蠢欲动,但他又怕被晓晓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将身体轻轻地和晓晓分开,贴的不是那么紧密。
——这就是晓晓的唇!这就是晓晓的唇!这就是梦幻般的嘴唇!
沈伟忠用舌头微微划过晓晓的嘴唇,只感到舌尖一段软软的物质,一种美妙的感觉涌遍全身。
晓晓已经不知道怎么从沈伟忠的嘴唇下收回自己的嘴唇,她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在她的身体里跳动,她的理智,她的现实,她的防备,已经被着巨大的幸福所驯服,这是一种能驯服一切的最伟大的力量!晓晓柔软的身躯无意识地向沈伟忠压去,但沈伟忠不想让晓晓发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手臂稍微用力使的晓晓不能紧紧地贴着自己。可晓晓的手臂更紧地抱住了沈伟忠的身体,她是要将沈伟忠抓进自己的身体里吗?或是要让沈伟忠美妙的嘴唇将自己吃进身体里?
晓晓的拥抱已经向沈伟忠证明了他多么巨大的胜利,一个纯洁的姑娘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心爱的男子!沈伟忠真挚的举动,使自己对晓晓的情感完全冲破了肉欲的冲动,将自己同晓晓用爱情紧密融合在一起!
当他们分开,相互凝视的时候,晓晓兀地对着沈伟忠的嘴唇说:“我爱你!请你别离开我!”
那几个字的气息温暖地冲在沈伟忠的嘴唇上。
沈伟忠又紧紧地拥抱住了晓晓,抱的很紧!
“晓晓,我不会离开你!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没有什么能把他和晓晓分开!沈伟忠坚定着这份决心。他同理想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吮吸着理想的嘴唇,这份芳香使他迷醉。
他感受不到身边的世界,只有心灵的颤动,晓晓对于他就是个理想的生命体。她剧烈地心跳在他的耳边扑扑直响,她的嘴唇在牵引着他,她的手臂在牵引着他,她的心跳在牵引着他,使沈伟忠幸福地向着晓晓的世界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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