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儿跟姨娘也要如此客气吗?”一个身着红袍的白发妇人走了出来,红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尽显雍荣华贵。
“罪妇不敢与太后娘娘攀亲道故。”云魅虽然很感激太后,也很想与太后亲近,但始终没有过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唉,是哀家老喽,惹人嫌喽。”太后‘无比委屈’的凝视着天空。
“姨娘别气了,魅儿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道太后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为了不受高湛觊觎的目光的骚扰,不受胡皇后妒忌的眼神的威胁,也只能奉承着太后,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生存下去,必须要找到一棵可以牢牢依靠的大树,而这棵大树,便是太后。
“是啊,老奶奶,别生气了,娘亲不是故意的。”因为与别的孩子不同,冯小怜自幼丧父,每天都在躲藏中度日,因此,也要比其他孩子更加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当母亲云魅暗暗对她使了一个眼神之后,小小怜便很懂事的安慰着太后。
“好孩子!真是哀家的好孩子!”太后紧紧抱着云魅和小小怜。
“魅儿,如果日后湛儿和彩儿为难你,一定记得要告诉姨娘,别瞒在心里。”太后担心云魅会受到高湛和胡皇后的伤害,便下了一道‘免罪牌’给云魅。
“是,太后姨娘,时辰不早了,魅儿便告退了。”
“小怜告退。”
“嗯,退下吧。”
“太后娘娘,您为什么不留着魅小姐和小小姐在长乐宫?”待云魅和小小怜离开后,太后的贴身侍女茹素问道。
“茹素,如果哀家强留着魅儿和小怜,只能给他们带去灾难,是无法庇佑她们的,而且,看到魅儿,我总能想起姐姐姐夫,我也只会更伤心罢了。”
“小姐,大小姐和大姑爷的在天之灵不会怪您的,再说了,当年,您不也瞒着老爷夫人偷偷去了部落,只是没有找到魅小姐罢了。”茹素不光是太后的贴身侍女,还是太后的陪嫁丫鬟,当年因为没有找到云魅,太后和茹素心里都好一阵自责。
“哀家乏了,退下吧。”太后抬起头,对着墙上画像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姐姐,我一定会照顾好魅儿和小怜的。”
画中的女子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那便是太后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云魅的亲生母亲。
杂役房……
“娘,刚才那位老奶奶是谁啊?”小小怜穿着脏乱的杂役服扫着地。
“她是娘的姨娘,小怜要叫姨姥姥的。”云魅也是一身杂役服,但不同的是,腰间还系着围裙双手泡在冰冷的水中洗着油腻腻的碗碟。
“哦。”
“小怜,你要记住,在这里不可多说话、乱说话,知道吗?”
“为什么啊?”
“因为这里是皇宫,我们又是罪臣的妻女,说得多错的便多。”
“可不是还有姨姥姥吗?”
“有的事情连姨姥姥都不能帮到我们,但你要记住,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和姨姥姥闹掰,因为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在这深宫内你只有姨姥姥能依靠知道吗?”
“嗯,那,娘,你要去哪里呢?”
“娘也不知道。”
云魅满面愁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刚才与女儿的对话像极了临终前的遗言,云魅没有料到太后在长乐宫中下的‘免罪牌’和心中的预感即将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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