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水太多。”顾湛说着，看似用力不过是轻轻在她发青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转身便要回房间。
“哎哎哎……”程阳急忙跳了过去，整个人拦在了门口，指了指自己的腿，“伤的，伤的。”
顾湛看着她的腿，又看程阳，表情蜜汁变化了一下，最后点头去隔壁客房。
程阳看着顾湛进去，而顾湛最后那眼神让她觉得顾湛看她是在看傻子。
儿子忤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程阳不甚在意的转身便要回房间。
程阳正要回房间的时候，窗外突然火光冲天，就连房子都跟着颤动了一下，程阳急忙扶住了门向外看了过去，顾湛也从客房走了出来。
佣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前面有车子出车祸了，好像还爆炸了一辆车子，大少爷和何小姐的车好像经过那里了。”
车祸？
程阳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跑了出去。
顾湛随后。
佣人看着程阳下楼，动了动唇，这腿是没事了吗？
跑出去之后火光更加明显，长长的一条火龙，在高架桥上十几辆车被牵连。
程阳大脑一片空白，她是写了车祸，但是只是轻微的碰撞，只是为了让何穗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那场车祸发生在日本，没有人受伤。
可是现在救护车，交警，还有警察都已经在现场抢救了，程阳还未完全靠近便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灼热气息。
“何穗，顾衡。”程阳逆着火光往里走，就算是被火光烤着，她依旧觉得冷。
何穗和顾衡是这本书的主角，一旦他们死了，程阳都不知道她的结果是什么，是现实中猝死？还是一辈子困在这本书中？
可是这场车祸不是她写的那场小车祸，这是要人命的，真真切切人命的连环车祸。
顾湛一直跟着程阳，直到他们找到顾衡和何穗的车子。
何穗和顾衡的车子被前后夹击，车子已经完全变了形，碎裂的玻璃上染满了血迹，司机完全被撞变了形状，满身是血，已经没了气息。
何穗和顾衡本来坐在后面，顾衡的身子撞在了椅背上，长臂堪堪护着何穗，但是也难免有护不住的地方。
程阳头皮发麻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不顾车子上面的灼热伸手便去拉车门。
司机肉眼可见的死亡，程阳拽的是后面的车门，手心被灼伤也不在乎。
顾湛跟过来蹙眉看着这一切，扯开程阳拉住了车门，猛然用力将车门拉开，然后弯腰进去率先将何穗拉了出来。
程阳看着顾湛救人，突然有些恍惚，顾湛救人？
“看什么看，救人啊。”顾湛回头将何穗交给她，继续去将顾衡拽出来。
程阳猛然回神，接住了何穗，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她会被反派教育了这件事，然后将何穗平放在了地上，双手压在她的胸口，“何穗，何穗，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何穗。”
顾湛费尽了力气才将压在顾衡后背上的变形座椅推开，将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顾衡恍惚中便看到了拽着自己出来的顾湛，即使开口就是受罪，他依旧努力的让自己发出了声音：“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