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每天的修炼功课,然后继续翻完整本《高级锻造》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饶是肖漠记忆力惊人,并且有光球的辅助恢复精力,他还是感觉到脑袋被知识塞得膨胀,没有黑暗漩涡的辅助,他目前只记得住大部分内容而已,具体的运作、手法、技巧、知识还要结合实际才能够充分理解。
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简单洗漱之后,肖漠便来到了院子里,这个时候,他看到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孙民顶着两只大大的很眼圈走了出来,看到肖漠的时候,那股捕获新知识的兴奋劲还残留在脸上。
在肖漠还在慢悠悠地吃早餐的时候,早就狼吞虎咽吃完的孙民早已蹲在了他师父的锻造室门前,这个时候,他师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孙民连忙把准备好的早餐送了过去,看他一副异常殷勤的样子,他师父没说什么,简单吃完送过来的早餐之后,便打开了锻造室的大门,肖漠这时才慢慢地离开了厨房,来到了锻造室。
“好了,昨天给你们的锻造典籍,你们都看了多少?”彭师傅看向两人。
异常兴奋的孙民立刻回答了:“师父,我把高级锻造去杂看得差不多了,只是有很多都不懂。”
“嗯。”彭师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肖漠。
“看得差不多了,具体的还请彭伯伯教导演示。”肖漠拱了拱手,回道。
“今天就给你们讲完全去杂吧。”彭师傅说着,便打开了熔炉下的点火开光,一股灼热的气息冲起,熔炉在火光的炼烧下开始发热。接着便开讲了,从完全去杂的条件、常见的杂质类型、以及去杂的过程、熔炉的使用,在一字一句之下,一大一小的年轻人在旁边专注的听着。
说到重要的地方,彭师傅打开了熔炉,然后放入一块生铁块,在熔炉旁边的一排开关上不断操作着,肖漠悄悄的放开灵觉,然后探入到熔炉之内,一股灼热从灵觉感应内传来,熔炉之内的生铁块很快融化,铁水周围的机关冒出各种气体,不断地在铁水中冲刷起来,铁水上不断升腾起各种火光,有青色的、纯白的、金黄的,这些火光一一被上方的一条管子吸入,待这些火光不再产生之后,他又打开了几个开关,周围的机关再次冒出,这次是液体,这些液体不断地混入到铁水之中,交融混浊,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他又提高了熔炉内的温度,并解释上面步骤的各种作用,这个时候,专注于感应熔炉内情况的肖漠感觉到容器内的液体开始出现了变化,一股银白色的气体从液体中冒出,源源不断,随着气体的逸出,液体量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少量的残渣为止,容器出现了倾倒,这些残渣一点不剩的被排出熔炉之外,此时,银白色的气体触碰到熔炉顶上的挡板的时候,纷纷化为了一滴滴红色的液体,然后这些液体被挡板周围的孔道吸了进去,然后再次回到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容器内,这个时候,熔炉上的标识出现了变化,彭师傅便关掉了熔炉的各种开关,这时,灵觉感应之内,熔炉内的温度渐渐下降,容器的红色液体慢慢凝固起来,冷却下来之后,变成一块银白色的固体。结束之后,孙民的师父便打开了熔炉,然后将那块银白色的块状物体取了出来。
“都明白了吗?”彭师傅看着两人。
孙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肖漠则若有所思,刚才的去杂过程全程都被他“看”在眼里,每一个步骤的作用、去杂方式他都知道了,但是,印象中,这种去杂方式只能说是无限接近完美而已,还达不到全部去杂的程度,当他拿起已经冷却的银白色铁块的时候,手上翻转着假装观察掂量,灵觉却放了出来,聚集在铁块之内,纯净的感觉从脑海里传来,加大了灵觉的探查,铁块最里的地方,一丝丝杂质还在残留在,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不过这一丝丝杂质,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出来,和完全去杂基本没有区别了,而且,这一丝丝杂质,只占到整体的极小的部分,并不会对武器的质量造成影响,除非有人能像肖漠这般,能够直接感应到材料内部的杂质,从武器的整体中找出那极为细小的区别。
这种以熔炉去杂的方法,的确比单纯的锻击、真气推动要高得多,一般人以真气推动的方法去杂,能够达到九层已经算是极限了,怪不得彭师傅看到肖漠弄出一块完全去杂的铁块的时候,才会如此惊讶。达到九层去杂之后,铁块的内部的杂质轻微改变再也无法通过表面进行感应,所以,也就无法通过手法、技巧来进行去杂了。只有肖漠这种能够经过灵觉的感应来确定杂质的具体位置的才有可能做到继续去杂,当时去杂的时候,就算是有精确的感应,肖漠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和内力、时间,才完成了完全去杂的,其他人根本无法实现。
虽然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和内力,但是确是真正的完全去杂,肖漠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接暴力更加有效的方法。
彭师傅又提了几个问题,是关于刚才提炼去杂过程中的细节的,孙民一副木讷的样子,断断续续的回答,不完整和一些不沾边的答案让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他没有直接问肖漠,毕竟,现在肖漠算不得他的徒弟。
“好,你们回去消化消化吧。”彭师傅看着孙民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的道。
肖漠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提出声来:“融质呢?”
正要离开的孙民也停了下来,然后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他没有看到融质的相关内容,而且,这些都是需要真气来辅助的,就算他看了,也没有办法理解。而正想关掉所有熔炉机关收拾残渣的彭师傅抬起了头,讶异的看着肖漠,看到肖漠肯定的神情,他更加惊讶了,心里不断翻滚,仅仅是一遍,只演示了一遍,去杂就会了!?不敢相信的他试探的问:“刚才的你都会了?”
“对!”这去杂的过程在他看来,还是比较简单的,锻造过程中,只有融质和构建才是真正驳杂、困难,融质体现在运作过程中的手法和需要掌握的时机,而构建则体现在它的类型极其复杂多变和对内力真气的要求极高。像他这种去杂方法,只需要在之前大致了解到杂质的属性,然后对熔炉进行操作就可以了,对于肖漠这种记忆力来说,根本谈不上困难。
“你来试试!”彭师傅再次打开了熔炉的点火开关。
“好!”肖漠没有多余的废话,钳起旁边的一块生铁块,置入熔炉之内,然后关闭熔炉进入通道。静静地等待着熔炉内的温度升起,假装看着熔炉上的标识,实际上是放出灵觉,感应着熔炉内铁块的变化,当铁块完全融化之后,按照刚才开关的操作顺序,冲气、抽气、混液、升温、冲刷、留渣排出熔炉,最后冷却,关掉各种开关。时机都在感应铁质变化中掌握着,不到一个时辰,打开熔炉,一块银白色的铁块被取了出来。
当彭剑通看到从熔炉中钳出的银白色铁块的时候,连忙接了过去,钳起铁块翻转了一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块铁块和刚才他操作去杂出来的铁块是一样的。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从心底升起,他看肖漠就像看怪物似的,心里不断呐喊,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彭氏天锻真的有可能重现江湖,压抑着翻滚的激动加上一种立刻想向人宣告秘密的冲动让他脸色难受得通红起来。
好不容易将激动的心情压下去,他才控制着快要颤抖的声音,慢慢道:“去杂不难,只要掌握一些知识和操作就好。”他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为了不让肖漠骄傲,然后再继续道:“融质比去杂难上百倍,你准备好了吗?”
“嗯!”肖漠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老夫就破例一次,提前教与你们融质的方法。”他连孙民也一并算了进来,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是专门教导肖漠,然后拿起了刚才去找好的银白铁块,开始操作起来……